十月初四,清晨。
骄阳斜照,却显冷素,无半分暖意。
这与床榻上棉被中的温度,也形成了天差之别。
棉被是厚重了,实实的棉花,正压盖在殇沫的身上,就好似温泉水滋润着全身那般。
可,片刻后,他竟也觉得冷了起来,不得不去抚摸着身旁的余温,重新去感受着透心的暖意。
余温尚在,余香尚存。
他知道,昨日那个与他同眠的女子,并没有走远。
他也知道,就算此刻他拼劲全力去追赶上那个女子,也是阻挡不了分离的。
他自认为很了解她,但在这一刻,他又好似一点都不了解她。
事实上,在昨日,那女子的举动,就已经使他开始完全质疑起了自己。
他不曾料过、想过,那女子还有如此自信,如此疯狂的一面。
准确地来说,他也很清楚那女子有多么自信,多么骄傲,冷溶月在他的眼中也是向来如此的。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也无论到了何种困境,冷溶月都是不会展露出软弱的一面的。
至少,在他面前,是绝不会的。
就算是逃避,也是自信的逃避。
冷溶月自会用冷漠、用无所谓去掩盖掉所有,他也只能看到她自信、骄傲、倔强的一面。
尽管,他知道她心中满是伤痕;尽管,他也知道她心中有多少在乎和无奈
面对心爱的女子,想要在你面前展现出一份自信、一份骄傲、一份倔强的时候,他也总不能去戳破吧?
在他看来,很多事都不能戳破,就算是陪着她演上一出最拙劣、最笨拙的戏,他也绝不能去戳破她。
因为,他一旦戳破,不仅会让她失去所有脸面,还会让她再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然,就是这样骄傲、倔强、爱脸面的冷溶月,昨日却在他面前展现出了最疯狂的一面。
这是一种肆无忌惮的疯狂,没有卑微,没有羞涩,像极了女王。
女王不但要征战天下,更要征服所有。
昨日,他已然被她征服
他的脑子在发懵,就算一只手掌平整地倾覆在冷溶月曾躺过的床榻上,依旧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不敢闭眼,从冷溶月偷偷离开之后,他就无法再阖上双眸。
只要一闭眼,便就能出现冷溶月的身姿,那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身体。
没有妩媚,没有妖娆,只有让人无法喘息的压迫感,和唯能随她一起疯狂的难以自持
时间在流逝,斜阳渐短,悄然没了尾巴。
窗外,鸟鸣更脆,脚步声更清,房门也终于被人敲响。
“冬冬冬~”“殇沫?”
“冬冬冬~”“我的大门主?”
“冬冬冬~”“你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