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担心一直把言知乐看管在病房里她无聊,周怀安就让周玄英今天在这里陪着她。
周玄英很会玩,上午带妹妹开局大杀四方,下午陪她下棋磨练心性,若非不速之客突然登门, 这一天可以说过得是相当美好的。
“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室内的安静。
敲门声又大又急。
惊醒了睡梦里周老爷子,也把聚精会神下棋的兄妹俩都吓了一大跳。
这里可是病房,病人伤患静养的地方,哪个脑子被驴踢的混蛋居然如此敲门!
看着病床上被惊醒的爷爷,周玄英瞬间一头怒火。
他放下手里的棋子,愤怒地来到门口, 拉开门,也不论外面是谁, 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骂完后,这才正眼去看来人。
看清楚是于飞的父母后,他后悔自己刚才应该再多骂几句。
“你们来干什么?滚!”
在外人的印象中,周玄英一直都是纨绔不羁的存在,眼里并无长幼,心情不爽的时候,管他是爷是孙,不骂个狗血临头不罢休。
于飞父母都是领教过他混账的人,因此并没有觉得意外。
人最可悲的就是固有思维。
当你对一个人的印象停留在某处的时候,他这么做,搁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大逆不道,但对他而言,却是在撑场不过。
因此,于飞父母倒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周家老四,好歹我们也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于父以长辈自居,无异于自寻其辱。
“长辈?”周玄英轻嗤一笑, “谁他码给你的脸,还敢在老子面前以长辈自居?”
“你……”于父几十岁的人了,头一次被人如此指着鼻子辱骂,当即就把手扬了起来。
“老于!”于母赶紧拉住他挥起的手,压低声音呵斥,“你干什么呢!你忘了我们来干什么吗?”
于父脸色铁青,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冷冷地瞪了周玄英一眼,看向病房里,“老爷子,我们来看看你。”
“滚!别吵我爷爷睡觉!”
“嘭!”
周玄英用力把门摔上,若非于父闪躲得及时,铁定被门撞得头破血流。
于父怒不可遏,大有破门而入跟周玄英打一架的架势。
“周老四!”
周玄英隔着门高声说道:“哪儿来的狗在外面乱叫!该滚哪儿去滚哪儿去,小心一会儿小爷拿棒子抽你!”
老爷子轻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啊,敢说敢做。
言知乐闻声抬头看向自家爷爷, “爷爷为何叹气?”
“没什么。”
“爷爷是觉得四哥做的过分?”
这个问题,周老爷子选择不予回答,眼睛一闭,装睡。
言知乐轻笑了一下,“四哥,快来继续!这局你肯定输定了!”
“那可不一定,不到最后,别过早下结论。”
“是吗?看来你是胜券在握呀!”
“当然!”
周玄英重新在棋盘前坐下,放了个黑子,他用黑子,言知乐用白子。
言知乐但笑不语,不过半分钟,胜负已分。
一看自己竟然输了,周玄英愣了三秒钟,一脸难以置信。
随即,他嚷嚷道:“周小六,你作弊了吧?老实交代,刚才你是不是趁我没看到动我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