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言知乐咬了咬牙，明显很不爽的样子，“你是在我睡得像头猪的时候把我嫁给了厉哥哥？”
裴公皱眉，“你不是一直嚷嚷着长大了要嫁给你的厉哥哥，怎么了？难不成你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嫁给他了？”
这问题一个接一个，都是送命题。
言知乐都要被自家师父给气炸了，“谁说我不想嫁给厉哥哥了？”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说我什么表情！”言知乐气呼呼走到床尾一屁股坐下，“连个婚礼都没有，你就这样把我嫁出去了！”
裴公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言知乐蹭地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朝他冲过去。
“好了阿乐。”厉正则赶紧将人抱住，“婚礼怎么可能会没有呢？师父和我的意思是等你醒来让你自己决定是举行什么样的婚礼，现在的婚礼也跟以前很不一样，分为中式的和西式的，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别人的婚礼都是什么样的，你也好有个参考。”
言知乐盯着他，眼底慢慢升起泪雾，把视线都给模糊了，“你没有骗我？”
“怎么舍得骗你呢，小傻瓜。”厉正则给她擦去眼泪，“再说，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骗你啊，不然就算是你不出手，师父也该把我撕成碎片了。”
“你这话一点没错！”
厉正则跟裴公对视了一眼，都暗暗松了口气。
现如今那是能骗一时是一时，没办法啊，形势所逼。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泡个澡，一会儿舒舒服服睡一觉，明天带你去四处逛逛，这些年变化很大。”
“好。”
厉正则放了洗澡水，本打算陪言知乐一起洗，奈何她现在记忆错乱脸皮薄，死活不让他陪着，他只好把洗发水沐浴露以及水管热冷水如何使用都告诉她，自己出去。
“过来陪我喝杯茶。”
裴公在客厅里喝茶，叫他过去。
厉正则在他对面坐下，面对着卧室门的方向，房门虚掩着，若是她有事叫他，他也能听到。
裴公给他倒了杯茶，眼皮没抬，语气淡淡道：“你应该能猜到一些吧？”
厉正则点点头，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沉默须臾后低声问：“她口中的小厉是……我吗？”
裴公盯着她，“如果我告诉你不是，你会怎样？”
“我……”厉正则张张嘴，难以启齿，很不想说自己不介意做个替身，可到底是个男人，也要面子。
“你啊！”
裴公叹息一声，却没往下说什么，专心喝起茶水。
他不说厉正则也不问，反正这时候就比谁更有耐心，谁心里更存不住事。
到底是活了数年的老怪物了，裴公岂会不知道他这小心思？不过是懒得跟他一个小娃娃计较罢了。
一杯茶水喝完，裴公将杯子放在茶台上。
厉正则倒还算有眼力价，立刻又给他倒上，双手递给裴公。
裴公给了他这个面子，接过来后轻啜了一口，幽幽道：“小厉跟她是青梅竹马，十五岁那年定下婚事，如果不是那个意外……”
纵然已过数年，轮回几世，提起那件事，裴公依然心痛不已。
他没办法跟厉正则讲述当年发生的事，只能告诉他，“她现在的记忆是你们相识的第一世，你叫陆厉，是个孤儿，八岁那年被我收养，算是我的义子。她比你小十岁，也是被我收养的。”
厉正则心里不平和，“那为何她叫裴乐，跟你姓，我却叫陆厉？”
“你八岁被我收养，有名有姓的，我何必再为你改名？难不成只为凸显你是我的养子？但她不一样，她呱呱坠地时便被我养着，当然是只能跟着我姓，由我给她取名，所以你们俩能一样吗？”
厉正则哼了一鼻子，“啥都不是，您就是偏心！”
“你知道就好。”裴公喝完杯子里的茶水，站起身，“老了，经不起熬夜了，老头子我也去休息了。”
“有什么需要的您吩咐一声。”
裴公摆摆手，没说什么，进了次卧。
厉正则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后，洗了茶具，热了一杯牛奶端着去卧室。
言知乐还在洗澡，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她正对着满浴缸的泡泡，玩得不亦乐乎。
见他进来，甚至还邀请他一起玩。
“你确定让我跟你一起？”
“当然！”
“好。”你别后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