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距离温敬斯带知越上去洗澡已经快四十分钟了。
这么长时间,褪毛都够了。
知越平时洗澡最多二十分钟,他也不是很喜欢在浴室泡着。
祝璞玉不禁有些担心出岔子,正打算起身去楼上探查情况,就看见他们父子两个人一同下来了。
知越已经洗完澡换上了t恤和短裤,小短发也被吹干了,看起来清爽不已,反观温敬斯,还是之前的那套运动服,衣服上还有些水迹。
转瞬,温敬斯已经把知越带到了祝璞玉面前,他笑着对祝璞玉说:“验收一下成果?”
祝璞玉看见他鼻尖上的汗珠,“你怎么没洗?”
温敬斯:“没有换洗的衣服。”
“主卧,你自己找吧。”祝璞玉说,“有点儿旧了,不过能穿。”
温敬斯听见这句话,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嘴角的笑意也就此僵住。
主卧。
有点旧了。
温敬斯深吸了一口气,鼻腔内勉强挤出一个“嗯”字,随后再次上了楼。
他步履匆忙,几乎是一鼓作气地走到了主卧推门而入,打开了房间的衣柜。
衣柜里挂着他的西装和衬衫,另外一边是叠得规规整整的polot恤,抽屉里的贴身衣物都还在。
陈列摆设,都是当年的模样。
连柜子里的香味,都是他常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一打开,扑鼻而来。
温敬斯盯着衣柜里头看了很久,动手去拿衣服的时候,指尖还有些发颤——他
从来没有想过,祝璞玉还留着这些东西,更不敢去想,她这几年里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和状态。
他更害怕半年后那个审判时间的到来。
如果他再一次离开,只留给她这些东西做念想,她要怎么撑下去?
温敬斯攥住衣服,关上柜门深呼吸,体内突然燃起了一股迫切的冲动和斗志——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欲望和野心了。
要活着。
要不惜一切代价活着。
——
当天晚上八点钟,黄金时间,瑞澜对外公开发表了一篇公告,不足半小时,便霸占了各家媒体的头版头条。
瑞澜的公告里清楚地写着,温敬斯并没有在当年的飞机失事中遇难,温家已经找到了他,并且会在明天晚上为他举办一场回归的接风宴,且允许媒体参加。
当年温敬斯的死就是惊天新闻,霸占热搜足足有半个月。
如今他“死而复生”的消息一出,自然也不遑多让,社媒前十的热搜,八条都和这件事情有关。
瑞澜的公告里对于温敬斯为什么没有遇难、温家又是如何找到他的这些细节并未赘述,因此也惹得舆论更加好奇,各路媒体也是争先恐后地为蹲守现场做出了准备,希望到时候能问出一些信息来。
祝璞玉在吃晚饭的时候看到了这篇公告,这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祝璞玉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去看网络上的讨论,在发公告之前她就
猜到了,影响肯定不会小。
温敬斯也看见了新闻,他放下手机侧目去看祝璞玉:“明天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