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易斯教授的表情严肃了许多:“有做过化疗么?”
廖裕锦摇头。
刘易斯:“用过药么?”
廖裕锦还是摇头。
祝璞玉在旁边听着这番对话,指甲陷到了掌心里。
“明天一早空腹过来做个检查吧,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身体指标再做定论。”刘易斯教授没有继续问下去了,“明早七点到八点之前过来,我的助手会接待你。”
这趟来医院没什么收获。
医院出来之后,祝璞玉单独和廖裕锦在附近散步。
这个要求是廖裕锦提出的,祝璞玉刚好也有话和他说,便顺水推舟同意了。
四月初的温哥华天气还是有些冷,加上廖裕锦身体虚,风吹过的时候,他看起来更羸弱了。
“冷么?”走了几步路,祝璞玉侧目看着他,“要不找个地方坐吧?”
“不用。”廖裕锦说,“想和你这样走一走。”
祝璞玉点了点头,随口问他:“你爸妈知道你身体什么情况么?”
廖裕锦:“不知道。”
这答案和祝璞玉之前猜测得差不多:“你之前没考虑过他们么?”
廖裕锦:“半年前我立了遗嘱。”
祝璞玉:“……”
他一提遗嘱,祝璞玉不由得便想起了洛邢此前跟她说的那些事情。
江佩矜令人窒息的控制欲。
祝璞玉胸口不太舒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廖裕锦的侧脸,“抱歉。”
“为什么和我道歉?”廖裕锦问。
祝璞玉:“虽然不是我本意,但你的确是为了我才——”
“就算没有那件事情,她也用其他事情来威胁我。”廖裕锦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手段。”
祝璞玉沉默了几秒:“之前没看出来她是这样的人。”
“你们私下相处,她都这样么?”
“不全是。”廖裕锦回忆了一下,他“听话”的时候,江佩矜表现得还算温柔。
祝璞玉动了动嘴唇,还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温敬斯的名字。
廖裕锦刚好也看到了来电显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先接个电话。”怕引起温敬斯的怀疑,祝璞玉跟廖裕锦打了个招呼,走出了两三米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祝璞玉主动问:“这么晚还没睡?”
“嗯。”温敬斯那边听着很安静,“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祝璞玉:“……还没确定,我忙完尽快。”
温敬斯:“好。”
“在外面么?”他很日常地和她聊着天,“听见风声了。”
“嗯,刚才开完会出来买了杯咖啡。”祝璞玉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句,“我得回去了,先不说了哦,你早点儿睡觉,晚安。”
——
街边的商务车内。
温敬斯隔着车窗,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挂掉电话走到了另外一个男人身边。
她抬起手在男人的衣服上摆弄了两下,之后蹙眉抓着他的袖子,带他走向了斜前方的一家店。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温敬斯轻轻呵了一声。
坐在旁边的陈南呈被这一声冷笑弄得起了鸡皮疙瘩。
“敬斯?”陈南呈试探性地叫他。
温敬斯将视线收回,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去美國看看黎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