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祝璞玉并没有提前通知周清梵,她为她找来的“帮手”是他。
周清梵显然很震惊,她的动作里也透着排斥——不用想也知道,她必定是不愿意和他共事的。
毕竟他们之间的相处就没有过真正愉快的时候,他离开的这一年半,周清梵的事业和生活都风生水起,顺遂的日子过久了,谁会喜欢看到令自己不愉快的人呢。
“好,我明白了。”陆衍行思索期间,听见了周清梵回应wendy的声音。
他定睛看过去,周清梵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体面和客套,这一眼,他们两个人正好四目相对。
周清梵对陆衍行露出了一抹微笑,“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实验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指出来。”
她这就是完全在以安排工作的态度跟他说话了,这大概也是她回归职场以后养成的能力吧。
一个合格、有能力的成年人,是能够清晰地把生活和工作划开界限的。
所以,周清梵刚刚只是因为忽然看到他惊讶了一下而已,她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状态调整好了,效率高得惊人。
她这样子,跟前几天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安慰他时局促不安的模样判若两人。
陆衍行忽然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也有些讽刺于自己来之前担心如何和她相处——而她只需要道几十秒就能做出决定。
把他当成普通同事。
既然她已经做出选择了,陆衍行也不再纠结,直
接配合她:“好。”
wendy见他们两个人开始沟通了,便说:“那我先去小柯那边给陆经理录一下资料,激活一下门卡,你们聊工作吧。”
wendy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她出去的时候把会客厅的推拉门也一并关上了。
门内门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十几平的会客厅里,只剩下了周清梵和陆衍行两个人。
陆衍行坐在木桌前,周清梵还维持着进门之后的站姿。
wendy走后,屋内再次陷入沉默,陆衍行迟迟没有说话,周清梵觉得气氛太过压抑,掐了掐掌心,故作轻松地跟他说起了客套话:“喝杯茶吗?”
“不用了,聊工作吧。”陆衍行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周清梵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特效药的项目书,她“嗯”了一声,在陆衍行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木桌宽度大约一米二左右,两人这样坐着,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能算多远。
但因为同一个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存在,加之莫名其妙的心态作祟,周清梵总觉得有种密不透风的暧昧,像是一蜘蛛网一样禁锢着她。
周清梵吸了几口气,终于能够情绪稳定地开和陆衍行聊工作:“可以问一下你参与几期实验吗?”
“最多二期。”陆衍行的回答也很机械,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说。
周清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好的,明白。”
二期……时间还挺长的,周清梵有些好奇祝璞玉是怎
么跟陆衍行谈判让他愿意留下来的,他在瑞士的工作应该很忙才是。
陆衍行看着周清梵思考的表情,垂在桌下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她一上来就问他参与几期实验,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抵是要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毕竟是跟排斥的人共事,知道对方什么时候走,日子才有盼头。
“今天下午我们会开实验筹备会,你一起参与吧,到时候给小组里的同事介绍一下你。”周清梵说。
陆衍行“嗯”了一声,“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