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羽之后,李亚文一五一十的把胡长歌刚才在路上的表现说了出来。
张羽叹了一口气道:“长歌,我知道你不是逞能的性子为什么?”
因为从福利院中出来的缘故,胡长歌自小就会看人颜色,并且十分谨慎,招惹不起的人从来都是绕着走。
但是今天的表现却有些不尽人意,虽然在李亚文的极力劝阻之下没有下车,可李亚文如果不在呢?
胡长歌强笑了一下:“没什么羽哥,我就是一时昏了头了”
张羽挑眉道:“那龙组招人的条件未免也太低了?”
陈修瑾在旁边静静看着,张羽身边的人他自然也会调查,龙组的保密等级比不上雷部,胡长歌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摸得清清楚楚。
胡长歌低声道:“羽哥,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事不过那东西,你们不去处理一下么?”
陈修瑾肃然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人去处理了。这里还是挺危险的,你们要不然先回去?”
张羽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取出了几张驱鬼符和一颗雷震子交给李亚文,顺带又给了她三支功德清香:
“这几张符你会用吧?这个黑不溜秋的叫雷震子,是这么用的
如果没办法了,就点燃这支香,然后赶紧跑,一支一支的点。知道了么?”
“小羽,我们不能跟着你么?”李亚文忧心忡忡道。
张羽摇了摇头:“我这里更危险,怕顾不上你们姐,放心吧,听我的就没事的。”
“那我和长歌就先回去了。”
“嗯,路上警惕一些。另外,长歌你给我老实点,你除了送死什么都做不了。这次事件结束之后教你修炼。”
直到两人快步离开河边,陈修瑾才说道:“诡异已经逐渐开始复苏了并且好像不只是渭水中有,清理的速度太慢了!”
张羽语气凝重:“不是我们慢,是它们太快了!
或许一开始我们就小看了他们,所有可能藏匿尸体的地方,包括那些只有生命体征,却长时间昏迷不醒的植物人,可能都被转化成了诡异!
幕后策划的那只诡异,很难缠”
他倒是没有觉得长水市雷部和军部行动的速度慢,自他们发现河中诡异上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四五个小时左右。
那人又不能飞天遁地,哪怕从长水市的西边进入,东边出去,一路开车还需要两个小时呢!更不要说是打捞河中的尸体了
好在渭水上此时还没有发生什么异变,打捞船上同样有雷部的队员在驻守,每捞上来一具尸体都会被直接一剑刺穿,这些残念级的诡异在懵懵懂懂中就消散于无形。
城中零星出现的那些诡异也被雷部的其余成员尽力扑杀灭绝。
张羽和陈修瑾都在等,等一个有分量的诡异出现,如果今天只有这些残念级诡异的话,未免有些太上不了台面!
陈修瑾也不认为这么大手笔的对方会轻而易举的放过长水市,放过破坏它计划的自己和张羽二人
而两人的等待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长水市东郊火葬场是长水市生意最好的火葬场,虽然这么说感觉有些别扭,但确实东郊火葬场无论是设备还是配套服务都比长水市另外两家火葬场的生意要好。
毕竟人这一辈子只死一回家属往往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省钱的。
火葬场虽然在郊外,但同样也在军事管制的范围之内,也就是现在天不早了,客户基本上已经离开了,否则说不定还有一些麻烦。
但是那些工作人员却是暂时决定不走了,他们不少人的家都在城里,也不知道现在城里是什么情况了,万一被抓起来怎么办?
反正火葬场内什么都不缺,不说是吃的喝的,哪怕是烟酒饮料都是应有尽有。
一间值班室内,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躺在床上刷手机,一个坐在椅子上发呆。
“老寒,这网上都说漂亮国要跟咱们夏国干起来了,你说不会真干起来吧?那得死多少人啊”床上躺着的男人忽然有些焦虑的开口道。
被称为老憨的男人回头对他憨憨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嘴的白牙。
“嗐~我也是糊涂了,我跟你说什么呢。”男人摇了摇头,继续沉浸在网络的世界中。
这个叫做老憨的男人是前两年忽然出现在火葬场附近的,后来被他们经理看到,认为老憨体格健壮,是一个扛尸体的好手。
最难能可贵的是,老憨脑子不好,这也就说明他不太可能会对那些尸体打歪主意,要知道火葬场以前可是有好几个被家属告工作人员偷尸体身上的金银首饰的案子
反正就这样老憨稀里糊涂的入职,成为了东郊火葬场的扛尸人,和田力做成了搭档,也是勤勤恳恳的工作到现在。
田力也不排斥,老憨是脑子不好,却更加容易使唤,原本很多属于他的工作他都交给了老憨来做,属于是没少偷懒。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田力看老憨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开始心里还总不舒服,感觉毛毛的,后来也就习惯了,只当两人投缘。
寂静中,一道常人无法感知到的波动掠过火葬场,原本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老憨忽然身体一震,呆滞的目光中逐渐透露出残虐的意味
“嘶~我靠,怎么忽然这么冷老憨,把空调打开。”田力像往常那样喊道。
只是这次老憨却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样。
“老憨?”
“嗯?”
“把空调打开啊,冷死了!”
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丝颤抖,似乎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没关系,马上就不冷了~”
“你说的什么屁话等等,老憨你不傻了!?”田力震惊道。
下一刻他就看见老憨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从他身体里爬出来另外一个“人”?
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浮现,田力忽然看见缩了水似的老憨,其脚踝处有一个不起眼的记号。
那是东郊火葬场的焚尸标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