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一大早就跟着奶奶他们上山了。
山里的板栗能捡一段时间,特别是庵堂附近那片的板栗,除了他们,就没人过去了。
陈母一边走,一边对庵主师父说道:“我们来捡过几次了,糖糖说,那板栗是你种的。”
庵主师父点点头,“嗯,以前种的,种了有些年头了,刚开始不结果的,后来才慢慢结果。”
一边往前走,庵主师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说:“那一年,糖糖来了庵堂,板栗树就结了不少。她三个月的时候,庵堂第一次见那么多板栗。”
想到这里,老人家朝糖糖看去。
糖糖在庵堂的三年,庵主师父是明显的感觉到,虽然也还是过的艰难,但是好像运气变好了。
可糖糖到底性子特殊,庵堂所有小孩都不喜欢她,就除了最小的那个豆豆,可能是因为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对她没什么印象。
可不管是姑子还是孩子,任由她劝说,糖糖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可他们都和糖糖没法相处。
不过她似乎也能理解,特殊的孩子,不爱说话,喜欢和那些蛇虫鼠蚁玩,还会带到孩子们跟前,把孩子吓的哇哇叫。
换位思考,那几个孩子,面对性格不同的糖糖,难免会产生抵触。
而如今的糖糖,改变很多,话多了,也爱接触人了。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命运需要给孩子这样不同的安排,让她有不一样的生活吧!
庵主师父心里感慨良多,陈母能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连忙宽慰着,“糖糖可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不好,她是个福宝,福运大着呢。”
她把糖糖自从来到家里后,日子一天天变好,带着孩子总是能遇到好东西,而且她还会治病,都跟庵主师父说了。
“糖糖之前在庵堂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治病啊?”陈母问道。
庵主师父想了想,才说道:“她会看草药,她喜欢看那些草药,偶尔会拔些草回来,让我吃。”
陈母点点头,“原来这样,看来一早就会了。”
她还说了那些针灸的银针,庵主师父听了后,说:“之前也见她弄过的,不过庵堂的人不愿意让她碰,她倒是给我扎过的。”
庵主师父说的轻松,并没有解释太多当时的情况。
糖糖会拿银针的时候,大概是去年年底,快过年的时候。
她突然拿着银针,嘴里喊着,“扎,扎,扎……”
然后,她指着一个姑子,喊着她来扎。
那姑子自然是不肯的,帮她把银针收好,让她不许再玩。
可糖糖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那银针放在哪里的,一下子就找到了,继续对着人说,“扎,扎,扎。”
小孩子害怕,姑子呵斥她的行为。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做的这些,自然没有人能理解。
就连一直照顾糖糖的庵主师父,其实很多时候也不能理解糖糖的行为。
可她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更清楚糖糖的特殊,不管是玄学上的特殊,还是智力上的特殊,她都需要特别照顾。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对糖糖的包容度,是别人没有的。
而通过时间,她也是知道,糖糖终究和别的孩子真的不同,这种不同,那时候还是浅表的,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体现。
关于糖糖的特殊性,陈母也没再多问。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抵达庵堂所在的地方。
“到了!”庵主师父轻声说了句。
看着庵堂倒塌后,四周杂草很深,庵主师父也是百感交集。
也就半年的时间,这里四周焕发生机,却仿佛没了昔日孩童的热闹。
这座屹立百年的庵堂,也就剩下一片废墟。
老人目光浑浊,一瞬不瞬的盯着四周,满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