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绵嘴角笑容僵住,抓着水玲珑的手不由收紧,她闭了闭眼许久才道:“我知道他罪无可恕,我也知道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不会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我实在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活着。”
听到母亲话中已有死志,即墨轻音心中一跳,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说:“妈你别这么想,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是他做的,也是他的选择,你根本不知情。”
“轻音。”即墨绵望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心痛无比:“可我无法原谅他伤害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遭这些罪,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
即墨轻音也不知该如何劝解母亲了,诚如她所说,即墨奎确实罪无可赦,可偏偏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母亲。
她自责在所难免。
而身为母亲,最自责的莫过于让女儿受到伤害,即墨绵如何能够心安呢?
其余人沉默着没说话,水玲珑在一旁道:“奚奚,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即墨奚眨眼,其实她并不懂的怎么安慰人,但在谢衍的引导下对人的情绪多少懂了些。
外婆很伤心自责,那么妈妈心理肯定也不好受。
即墨绵下意识看着外孙女,想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即墨奚认真想了想:“死并不能解决问题,是逃避,如果感到自责愧疚那就去行动,替已经死了的人赎罪。”
这话是谢衍告诉她的。
神夫人附和道:“是啊奚奚这话没错,死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实在无法心安,那就去做一下能够弥补的事吧。”
虽然神夫人觉得,即墨奎那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就不配,可她毕竟不是即墨绵,无法感同身受。
听见这话,即墨绵有种被当头棒喝的感觉,心境豁然开朗,笑着说道:“还是奚奚看的透彻。”
即墨奚立马邀功:“这话是宝宝跟我说的。”
听见这话,餐厅内的众人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丫头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替谢衍说好话。
不过谢衍那孩子,不管品行还是为人都很不错,他们也都很赞成这场婚事。
谢衍跟即墨奚订婚,谢胤之亲自打电话通知了小姨子和妹夫,也派了人去盛京接他们。
天刚黑,谢文渊,宋婉夫妻俩就到了空桑。
宋婉挽着丈夫胳膊,穿着一件传统旗袍,肩膀批了云肩,她脸上挂着笑意:“真想不到咱家宝宝这么快就跟奚奚订婚了,我以为得好久才能有信呢。”
提起谢衍和即墨奚,她脸上嘴角都是笑意,她是打心里替谢衍感到开心,可随即便有些伤感。
如果阿璟还活着,这时候应该也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吧?
谢修璟去世时才24岁,他性子谦逊有礼,从不让人操心,怎么就年轻轻去了呢?
这件事一直是宋婉的心病。
谢文渊不用猜都知道妻子因为什么而伤心,他停下脚步,“阿衍订婚是好事哭什么?你这样人家该以为不喜欢即墨奚呢。”
宋婉羞恼地瞪他一眼:“你可别胡说八道,奚奚多好,我哪里会不喜欢她?”
想到即墨奚第一次上门就喊他们公公婆婆的场景,宋婉终于忍不住破涕而笑,那因为儿子产生的伤感也被冲散不少。
她重新挽着老公,边走边说:“我晚点去见见姐姐,我们这些年也很少见面,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俩关系缓和没有?”
“嗯见见也好,若有什么你这个亲妹妹也能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