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婉清,女子先是一喜后又是一惊,眨眼间竟是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娘娘醒了!奴婢求娘娘,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皇上他是疼娘娘的……娘娘心里不痛快,也不要折腾自个儿的身体呀,您这样,奴婢心疼不值什么,皇上知道了也会心疼。”
婉清看着这个像小兔一样红着眼睛,拼命想安慰她的女子,挑眉没说话。
她有所有的记忆,知道这个女子是她最信任的宫女,咏芝。
咏芝见婉清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仿佛失了灵魂一般(其实婉清在琢磨怎么和咏芝相处),更急了,都怪那个贱蹄子!把娘娘给气成什么样了!
怪皇上?不,咏芝并不敢。
“娘娘,您别生气了,皇上他只是贪一时新鲜,他最疼的人是您呀。”
咏芝继续安慰着婉清,却听婉清一声冷笑,吓得咏芝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她的主子气出病来。
唉!皇上也真是的,先是破格升了未承宠的莞常在为贵人,后又单独带她去汤泉宫,这不是剜娘娘的心嘛!
“娘娘,您要保重身体呀!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血燕花胶,您先用些,奴婢再服侍您沐浴更衣可好?”
婉清也觉得汗水黏着不舒服,点了点头:“嗯。”
咏芝得到回应大喜,赶紧把托盘上金丝描边白玉碗拿来,要喂婉清。
“我自己来。”
婉清并不习惯让人喂,接过碗快速把一碗血燕花胶吃下。
咏芝惊讶看着她,似乎自家娘娘……又恢复了在闺阁时的爽朗作派。
很快,婉清开始沐浴。
她本不想让咏芝侍候,但见咏芝担心着急的模样——罢了。就让她跟着吧,也免得性子一下变太多,引起怀疑。
感受着浸了花瓣热水温度,婉清倚靠在桶边,半闭着眼睛沉思。
咏芝见婉清闭目不语,却以为她还在因为皇上单独带莞贵人去汤泉宫伤心,心中轻叹,想着措辞安慰主子。
“娘娘,您别和那些阿猫阿狗置气,不值当。皇上回来肯定马上来看您。”
婉清听到这话心中冷笑,若是原来的华妃,听到这般安慰会舒服很多。但是她只觉得……恶心。
原来的华妃,深深的爱着皇上。
如同她深深爱着她的段郎一般。
只是华妃并不如她心硬如铁,君若无情我便休,而是日日夜夜都守在这豪华的囚笼里,等待着她爱的人时不时施舍她一点关爱。
这具身体刚醒来时头痛,便是因为昨儿皇上单独带着新升位的莞贵人去汤泉宫。
原来的华妃心如刀割:这是要把莞贵人给当成杨贵妃宠啊!那她呢?她又算什么?他对她说的那些情意绵绵的话,又算什么?!
伤心的华妃,借酒浇愁,喝多了。她来了。
既然她现在是华妃,那么——她是绝对不可能会对一个狗男人伤心难过的。
她早不再是那个“第一个见我面容的人若是不肯娶我,要么你死,要么我杀了你后再自尽”的香药叉。
她现在很惜命。不会因为狗男人要死要活。
爱情?算得了什么?她的母亲,不就是因为爱情而惨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