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将牢门再次锁好,跟在两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直到两人走到牢房的大门口,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屋子停下。
这才发现,此时的屋子里,还站着六个跟他们一样,之前被关着的犯人。
“行了!人都到齐了。”
“赶紧让他们上车,给那边送过去吧!”
石忠良的手里拿着本册子,在看到最后过来的季常和小喜后发话道。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个犯人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装上了门外的一辆囚车。
“不是这位大人,不是说要把我们放了吗?”
“您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儿啊?”
季常一看面前这高大的木质囚车,顿时脑子一懵。
闹了半天,县令大人不是要将他们二人放回去呀!
“带去哪儿?是你们该问的吗?”
石忠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鞭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着他抽过去。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鞭子如同一条凶猛的毒蛇,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季常的身上。
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只觉得一阵巨痛传来,皮肤上便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就连衣裳也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还不赶紧给我上车?难不成还要我亲自抬你上去不成?”
石忠良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森冷。
“季大哥!”
连日以来的相处,已经让小喜跟季护卫之间,培养出了些许的感情。
两人相互扶持着度过了好几天,一直是季常在有意无意间,照顾着这个小孩子。
现在猛然间,季常被抽了一鞭子受了伤,可把小喜给心疼坏了。
“你要不要紧!”
他轻轻的抚摸着季常受伤的地方,泪水不停的在小家伙的眼眶里打着转。
季常疼得直呲牙,刚才那一下鞭子的力度之大,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他的身体,只一下便抽得他浑身直发颤。
“没事没事!”
“你季大哥能有什么事?”季常的声音里透着平静与自信。
“要知道,我可是个护卫,平时可都是训练过的。”
他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胸膛,像是在向小喜证明自己强壮的体魄。
“受这么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个什么。”
季常强忍着疼痛,若无其事地摸了摸小喜的脑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安慰道。
“你一个大小伙子,别动不动掉眼泪,看起来娘们叽叽的,一点也不英武帅气。”
他半开玩笑似地调侃道。
闻言,小喜急忙胡乱地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说道:“我听季大哥的,我不哭。”
“这位差爷您行行好,跟我们说说,要送我们上哪儿去啊?”
小喜胆战心惊地看着那高大的囚车,心里直发虚,仿佛有数不清的吊桶在同时打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我跟季大哥,都是府城汪府的下人。”
“还劳烦你们帮我们往余家村送个信,跟他们说一声,要把我们送去什么地方。”
小喜吐词清楚的跟石捕快乞求着。
他有一种直觉,一旦他们被这辆囚车带走,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和遭遇,就再难以预料了。
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着,眼前的差爷们,能或多或少的顾忌一下,府城汪府的面子,不要太过为难他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