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江和宜这两年行事有度,倒是名声不错。
“方兄啊,这两年工部的差事办的顺利,还多亏了方兄送来的水泥使用要则啊。”
虽然那本话本中写了不少方法,但那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方亦行送给他的要则,不仅写了更多的方法,还写明了为什么这样做,江和宜当时看完,顿时有茅塞顿开之感,而且这本要则,就算是当做传家宝,也完全没有问题。
方亦行喝了一口酒才说道:“江兄恐怕谢错人了,若真是要谢,还得谢谢你为我介绍的好徒弟啊!”
江和宜剜了对方一眼,夹了两大块羊肉放在嘴里狠狠嚼了起来,说真的,这事儿他还真有些后悔!
而且这方亦行也太可恶了,天天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不过我也得谢谢江兄在这件事情上帮我。”
方亦行总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在乎那件事情了,但当这几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方亦行才知道放下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简单。
即使过去了几十载又如何?那是他几十年的不得志,原来自己的豁达,也只是他欺骗自己的良药罢了。
他只是不想面对,羞于承认自己怨恨许修文。
“你我兄弟,何来谢谢一说?只是那件事是先帝定下来的,对皇室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可能顾及到先帝的面子,并不会做什么。”
“这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看到他们深受流言的困扰,他竟然有一种十分快意的感觉,这真是与他奉行的君子之道相悖啊。
方亦行端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方兄日后又有什么打算?”
“忻州的云开书院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方兄倒是很会找地方啊,这云开书院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这些年还隐隐有了些北地书院之首的气象啊。”
“你说的不错,我倒是很喜欢那里。”
江和宜是真的为方亦行感到开心,他举起酒杯邀方亦行共饮:“那这杯酒就祝方兄找到了自己的路,如何?”
“那我岂有不饮之理?”
两人仰脖一口饮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文彦阿们那两个小子,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他们两个是方亦行最看重的弟子,自然想要带在身边时时教导。
沉吟了一会儿方亦行才说道:“若是有可能,我真想带他们一起,但若是缘分只到这里,那也只是天意啊。”
江和宜看出好友眼中的不舍,忙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文彦和文策是有赤子之心的孩子,他们定会想你走你喜欢的路。”
方亦行又独饮了一杯酒才说道:“正因如此,才是我如此不舍的理由啊。”
方亦行又瞅了瞅江和宜,“江兄没和他们当成师徒都会有些后悔,更何况是我呢?”
江和宜:……他刚刚安慰他真是他最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了!
“哎,江兄,你怎么走了?这酒还没喝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