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到云开书院才一天,但他们几人很快便与这里的学子们打成了一片。
再加上几人年纪小,这年头谁家还没个兄弟姐妹的,看看他们,再看看自家的弟弟妹妹,瞬间有种还是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乖的感觉。
四人在食堂打饭时,也被特殊照顾了,盛菜的手不仅没抖,甚至还多盛了一些,用食堂大叔的话来说,那就是他们几个个子太矮了,得多吃点儿才行。
吃饭时,几人免不了又是一顿被围观,这让柳辛很不自在,余文彦觉得,他肯定是个i人。
不过大家虽然对他们十分好奇,却也比较克制,余文彦还注意到一些人虽然觉得这饭菜不怎么好吃,也都皱着眉头吃完了,不敢剩菜。
先不说这云开书院的成绩怎么样,可是这学风倒是余文彦十分喜欢的。
他们在用饭时,学院的老师也在招呼着方亦行用饭。
老师的品行如何,看一看教出来的学生便能知晓。云开书院的山长陈颂觉得他们能写出来那样的话本为种牛痘来造势,能体谅百姓辛苦而研制出新的农具,不论如何,有一颗赤子般的心肠,能教出这样的学生的,也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方先生,在下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山长请说。”
“倒不是我自夸,自云开书院交到我手上以来,虽不能有大成就,然则也有了一些名气,忻州城的许多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过来,余以为单独授课虽能有大进益,然而远观,弟子不与人交,亦难集思广益,有固步自封之嫌。”
方亦行也连忙说道:“山长所言甚是,正因如此,我才经常带他们出去游学,不知山长可有妙计?”
两人要说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果然就听山长说道:“若是方先生肯来我云开书院做先生,那我云开书院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陈颂就快把来吧,你们都快来吧写脸上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赶紧帮腔。
早在云开书院去请方亦行的时候,便透露了这个意思,现在陈颂又提出来,早就做好决定的方亦行岂有不应之理,当下也不推辞便同意了下来。
又是一番宾主尽欢,所有人都十分欢乐。
大邺的国子监一直想要实行寄宿制度,但这里面许多二世祖实在太能搞事情,国子监努力了几次,也未能成功,倒是这小小的云开书院成功了。
于是在这天下午,他们四人便收到了来自家里的被褥和换洗衣服,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住宿这件事儿余文彦倒是挺熟悉,这个年代也不用争睡上铺和下铺了,反正大家都是下铺。
为了让孩子们能安心学习,云开书院的住宿条件倒是不错。
四人间,每人都有大柜子放东西,还都分发了钥匙。
虽然大家学的都是怎么做君子那一套,可是这不还还在学吗,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君子的,所以书院觉得这个锁还是挺有必要的。
当然为了让他们更快的融入集体,书院的掌事吕元青并未把他们四人安排在同一间宿舍,而是两人两人的分配到了别的宿舍。
余文彦带着余文策驾轻就熟地找到自己的宿舍,这期间余文策一直紧紧地跟在余文彦后面,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住,心里又期待又忐忑。
“策哥儿你就放心吧,和别人一起住有时候也挺开心的,不用太过紧张。”
宿舍里已经有了两个人,这次掌事通知他们余文彦两兄弟要来与他们同住,两人的忐忑更大于兴奋。
对方可是同知的儿子,不知道会不会看不起他们,会不会嫌弃他们自己是不是得谨慎一些,或是奉承一些,好像怎么做都不太好的样子,心里有诸多猜测。
不过在见到余文彦之后,之前的这些忐忑就都不见了。
他一进门便打招呼:“二位兄台好,我们刚来书院不久,有什么不懂的,可能要劳烦二位教教我们了。”
“不劳烦不劳烦,都是应该的。”
“还未知两位师兄的名字。”
“我叫曾传毅,他叫薛佳兴,我们都是乡试乙班的学生。”
余文彦和余文策也自我介绍了一番,算是相互见了礼。
接着余文彦便和余文策准备先将床铺铺好。
余文策自以为自己也算是铺床老手了,可他现在人小,手脚也短,整个过程十分不顺利,而几乎没有经验的余文策就更不必说了。
站在他们旁边的两个舍友,这会儿想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余文彦停下自己的动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另外两人说道:“这下子恐怕要麻烦一下曾师兄和薛师兄了。”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余文彦也没有闲着,而是仔细观察两人的步骤,他就不信他还搞不定这古代的被子了!
“这是家里给我的牙刷和牙膏,这牙膏还是吴郎中帮我做的,不仅可以清洁牙齿,还能清新口腔,两位师兄晚上可以试试。”
这年头清洁牙齿的手段真的很有限啊,幸亏是古代能获得的糖分并不那么容易,否则准得蛀牙,而且长时间不刷他真的不能忍啊!
别人他管不着,但是舍友一定要爱干净!
这年头睡得早,天刚擦黑没多久便能听见有不少学子在打水洗脚了。
余文彦则是带着他们宿舍的人开始刷牙、洗脸、洗脚,一样都不能少!
对于第一次用这种洁牙方式的曾、薛二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十分新奇又特别的体验。
要是人的瞳孔会像猫的瞳孔一样变化,那么他们这会儿的瞳孔肯定是瞬间放大的那种。
虽然牙齿被毛刷刷出了血来,但两人仍然觉得十分酸爽,根本停不下来。
刷完牙之后感觉整个口腔都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