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余文彦看穿越小说的时候,还吐槽人家做水泥,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走上了人家的老路。
好在他记性还不错,除了必要的石灰石和粘土之外,还需要一定的铁矿石。
原料虽然简单,不过要想水泥过得去,不仅要考虑到比例的问题,更要考虑到这些材料的纯度问题。
余文彦再一次在心中庆幸自己当时学了理科,虽然好多都还给高中的化学老师了,不过要是使劲儿想的话,说不定还是能想起来点儿东西的。
余文策怀着要跟自己哥哥搞个大发明创造的心情,每天都处于一种十分亢奋的心情中,以前他就是余文彦的小跟班,现在更是指哪打哪。
余文彦觉得他现在要是让余文策给他做家庭作业,这家伙都会一口答应下来。
只要不耽误学习,余元州就随他们两个折腾,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月。
最后出来的成品,虽然还是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就凝固速度和硬度来说,已经十分接近现代水泥了。
余文彦对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余文彦好奇地用手戳了戳这块用哥哥口中说的水泥搭出来的一小堵墙壁,前两天还有些湿润的水泥现在已经变干变硬。
“策哥儿,你用脚踢踢试试,别用脚尖踢。”
余文策被他吓了一跳,“这样会不会太用力了?”
“你尽管试试。”
虽然余文彦这样说了,不过余文策还是有些犹豫,第一脚他很明显没有用全力。
在看出这水泥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坚硬很多之后,余文策便加大了力气,但那堵墙仍然纹丝不动。
余文策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接着便抬腿朝右上角的一个砖头踢了过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砖块也随之落地。
余文彦都不得不佩服余文策的洞察力。
“哥哥,此物当真厉害!”余文策的眼睛亮的吓人。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兄弟俩一起做出来的!”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前来找余文彦两兄弟玩耍的张祁安眼中,他笑着说道:“文策,看来你腿上的功夫还没练到家,不就一堵小墙吗,竟然只能踢动一个砖块。”
余文策用眼神表示,你行你上啊。
“你就瞧好吧。”说着张祁安便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接着用尽全力向那堵水泥墙踢去。
预想中的画面并未出现,不过那堵墙倒也晃了一下,有的地方出现了裂纹。
这成功引起了张祁安的兴趣,他又是全力一踢,这回倒是踢下不少砖块。
到底是这个时代最上面那一撮的军事专家家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张祁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泥的妙用——若是用此物来建造城墙,整座城的防御力一定会提高好几个台阶。
他让候在门外的小厮将自己的礼物送给余文彦,“这是我爹让我家匠人做得弓箭,用的可都是上好的材料,上面还有我家的印记,你可得好好练箭,不然可别说你的箭术是我们家教的。”
说完话,张祁安就领着自家小厮跑远了。
“你放心,我肯定会超过你的。”余文彦在他身后大喊道。
余文策稍稍有些不开心,这人实在太过张扬了。
“策哥儿,我们一起试试这弓如何。”
余文策心中的那点儿酸味儿顿时一空,哥哥还是最喜欢他的。
张祁安一回到家便向自己的母亲打听自家父亲在哪里,问完之后便一溜烟儿跑了。
惹得张母在后面无奈摇头说道:“这孩子,真是一天也没个消停的,今天怎么想起来找他爹了。”
张祁安能想到用水泥来建造防御工事这件事,倒是让余文彦省了许多心思。
若是真的就像大宋的历史一样,到时候这大邺的忻州可能就要变成北戎的坚州了,连着周围这大大小小的十六座城池,都会生活在北戎的铁蹄之下。
若是余元州再一次被分到西北一带来做官,或许真的就是永别了。
别看现在北戎似乎十分安分,可老话不也说了,咬人的狗是不叫唤的。
余文彦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他是真的没什么信心觉得自己可以扭转这一切。
不过就算他想的再多,也不可能会实现。
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即使展露才能,最终也只会变成别人豢养的一条狗。
说不定为了狗更听话一点儿,把他阉了都是有可能的。
虽然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仁”的思想,不过他可不会低估古人的炸裂程度。
不过目前余文彦最关心的还是让水泥在水利方面的应用。
忻州的滹沱河,哺育了忻州城,让这片土地麦香常在,但她的脾气也一直不太好,自古以来水患便十分严重。
虽然水泥的出现不可能解决滹沱河的水患问题,但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在余元州的嘴中,余元州很快便得知了水泥的消息,听说此物坚硬无比,且能很快便建起一堵墙来,他的心中便十分惊奇。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咳咳。”刘氏咳嗽两声。
余元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饭桌上呢,只得讪讪地拿起筷子,接着吃起饭来。
只是那神情怎么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倒是余文彦和余文策对视一眼,接着便不再说话,专心吃起饭来,主打的就是一个看热闹。
等余元州吃完饭,正要去看看这水泥为何物之时,就听人来报,说是宁远将军张承嘉求见。
余元州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越过了知府来找他,而且一个武将在下值了来找自己,要是让那些御史台的人知道了,怕不是要给把他官儿都参没了。
但张承嘉掌管着忻州城的军事防务,他自然不敢怠慢,只赶紧吩咐人去请知府大人过来。
知府大人也正吃着饭,不过听余元州来请他,他倒也没有埋怨,收拾收拾就出门了,毕竟像这种人傻钱多还知道分功劳给他的下属已经很难找了,给这样的人多些脸面,他自然是无比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