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氏的这个想法,余老太太是万分支持的。
她一直觉得刘氏还年轻,而且也只生了一个儿子,若是可以,她还想让刘氏再为余家添两个小曾孙呢!
刘氏自己心里也还想要个女儿,但她一走,便没人来照顾余老太太。
余老太太觉得这完全就不是事儿,直接写信让余元州的哥哥来京城,这倒是正合了刘氏的心意。
“你啊,就好好地带着彦儿和策儿他们几人去元州那里就好了,其他的都不用你来操心。”
刘氏现在越来越觉得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儿,赚银子快乐,把钱花出去也挺快乐的。余元州自小读书时,余家大哥就帮衬了不少,虽然大嫂不乐意,但是人家虽然不乐意却还是把余元州给供出来了。
只要余家大嫂别做那些掏空家里也要补贴娘家的事情,刘氏还是很乐意让一家人越过越好的。
况且给出去一些小营生什么的,对刘氏来说也不会伤筋动骨。
“娘,你体谅媳妇,媳妇可不能不知好歹,这样吧,大哥大嫂来京城不能没有营生,就等着坐吃山空,我也给不了太多,京郊的小庄子和京城中的一个小铺面,娘觉得哪个合适,媳妇就匀出来一个给大哥大嫂。”
余老太太听完立刻说道:“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
刘氏则是拍了拍余老太太的手,这才说道:“京城的铺子听起来是赚钱,但是京城的花销也大,不过对大哥他们一家是完全够的。我在京郊最小的庄子,也有五十来亩地,地势虽然不是太好,但是却是有水井的,从建成一直到现在也未曾干涸过,不用担心收成问题。”
“可这些都是你的东西,就算是你愿意,也断没有这样的道理。”余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娘您先别急,元州他能科举入仕,大哥大嫂出力不少,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孩子都没有送去上学,元州也一直惦记着要报答大哥,若真是计较那么多,他们一家人的日子不知道要比现在好过多少,就算我们不去忻州,我原也是想着拿一部分补贴大哥大嫂的。”
余老太太紧紧握住刘氏的手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你是个好的啊!”
过了一会儿,余老太太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说道:“老大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子,你大嫂倒是有些精明,但却鼠目寸光,更容易遭人算计,指望他们做生意是做不出来名堂的,不如就把庄子给他们,但这交接的文书却不着急着办,若是他们被这京城的富贵迷了眼睛,就让他们回丰白县呆着去。”
听余老太太这么说,刘氏终于放心了。
不管怎么说,余老太太都是有些偏心余元州的,这虽然对大哥他们不公平,但对刘氏来说,这却是最有利的了。
至于她给出去的这些东西,刘氏是一点儿也不心疼的,香乐门要不了十天也就赚回来了。
至于方亦行那边,几乎是方氏一提他就答应了下来,这段时间以来,他正想着带几个孩子出门游学,现在这个机会倒是正好。
他们家自从与刘氏的酒楼开始合作,每月都能拿到不少分红,再加上他和老妻都是节俭朴素的,虽然用的东西档次比以前高了一些,但是也存下来了不少银钱。
几个小孩子从来没有分开过,但是乔沛和柳辛却负担不起这次出行。
若是撇下他们两个,余文彦首先就不同意,他的地图和话本的大业一个都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半路撂挑子呢。
京城博源书院的资助活动推行的并不顺利,主要是这里的贫困学子并不多,完全就是一点儿水花都没有。
而且这里就算是别人觉得家境贫寒的学子,也确实没有余元州所任职的忻州那么贫寒。
若是直接资助他们,又怕这俩孩子心里会多想。
一时之间,刘氏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
方氏想来想去,心中有了决断。
这天下午吃饭时,方亦行直截了当地说道:“老婆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都憋了两天了,不就是乔沛和柳辛这俩小子的事情吗?”
“好啊方亦行,你都看出来了就是不说,就看我憋的着急是吧。”
方氏将手中的碗筷朝桌子上一搁,大有要大吵一番的架势。
方亦行连忙为方氏夹了她最喜欢的菜,眉梢眼角都带着些讨好地笑意说道:“我这不是怕你不乐意吗?”
方氏也收了刚刚的架势,忍不住说道:“他们两个也是苦命孩子,也都是懂事的,每次厨房里的水都是他们几个帮着抬满的,家里用的柴火也都是他俩争着劈,我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
方亦行也说道:“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这事儿不能咱们一头热,两个孩子也都知事了,还得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方氏见方亦行这么说,想来他心里也是愿意的,不过这事儿的确应该问问两个孩子的意愿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刘氏就收到了方氏来访的消息。
她还如从前那般出门去迎,“方姐姐,我这心中正想你那云腿饼的方子啥时候能改良好呢,这是已经确定下来了吗?”刘氏提着点心问道。
“你先尝尝口味如何?”
刚做出来不久的云腿饼还是热乎乎的,饼皮酥脆,厚薄适中,大颗的肉粒却一点儿也不油腻,微甜微咸的口感有些奇怪,却又有种奇妙的平衡,让人忍不住一吃再吃,刘氏很快就吃掉了两个。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彦儿和策哥儿每次吃完云腿小饼回来都要给我炫耀半天,这次我可算是吃到了,姐姐你的手艺远超京城大厨多矣。”
“我道是彦哥儿为什么嘴巴最甜,原来都是跟你学的。”
两人笑了一阵,方氏这才说道:“我这次来主要为的不是这件事,有件事儿还得托妹妹帮忙搭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