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买了布的人没法出去。
好在李大宝带来的人,在李大宝身后拦出了一条小道让买了布的人离开。
头一天到半下午,他们的布匹就卖完了。
李大宝立刻让人赶着马车去船上拿。
连着在路口买了两天布匹。
他的摊位一直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
连带着把益州城好几个布庄给吸引了注意。
各家掌柜让伙计们去打听。
等消息带回来,他们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这不是来砸我们场子的吗?”
“不给咱打声招呼就低价卖布,真不懂规矩。”
当然,更不懂规矩的是便宜卖布。
三两银子一匹上好的棉布啊。
把他们布庄的客人全抢走了,他们还赚什么钱?
布庄的掌柜们在第二天下午就派人去了衙门。
第三天一早,李大宝带着马车队伍再次来到路口时,已经有不少客人在等着了。
见他们过来,立马有客人抱怨:“我都在这儿等半个时辰了,你们怎么才过来?”
李大宝笑呵呵赔罪:“把布装马车里耽搁了时间,各位莫要见怪。”
“是咱们来得早了,他一个摆摊的也想不到咱们买家会来等他。”
一个年轻小伙子帮腔。
李大宝对他拱拱手表示感谢。
小伙子趁机道:“我今儿特意过来的,你能不能先卖给我?我要两匹布。”
一听他开口求先卖布,大家瞬间不乐意了。
“凭什么先卖给你?我比你来得早多了!”
“天没亮我就来了,家里还等着我买布回去做被子。”
眼看客人们要吵起来了,李大宝赶忙道:“都有,大家都能买到。”
李大宝赶忙招呼士兵们来帮他的忙。
卖布的速度极快。
买家们指一个颜色,士兵们帮忙拿起来,客人给钱,拿布离开。
所以卖起来很快,十辆马车拉的布匹半上午就快卖完了。
李大宝正要吩咐人回去搬布匹,就听到有人怒喝:“让开,都让开!”
他顺着涌动的人群看去,一群差役气势汹汹穿过人群冲过来。
领头的差役走到离李大宝十丈远的地方停下。
李大宝赶忙绕过摊位走到领头差役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差爷。”
领头差役上下打量李大宝。
穿着普通的棉布衣物,皮肤黝黑,手上有老茧,平日在家里应该是有劳作的。
这样一个人,全然不能跟城里的布庄老爷们比。
“你们从何处来?”
差役几乎是怒喝。
李大宝将腰弯得更低:“回差爷的话,我们从江南郡的淮安县,千难万难地逃来益州城。”
差役刚要发怒,就听李大宝继续道:“益州城繁华安定,与我们江南郡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一旁围观的人小声议论:“你们江南郡都被叛军占领了,当然比不得我们益州。”
“江南郡以前也不错,只是他们可怜啊,遇着战乱,日子就不好过了。”
领头的差役被打断了下,又板起脸问道:“你们究竟是叛军还是淮安县的老百姓,还需要好好查查。”
李大宝大惊。
要是被定为叛军,他连命都保不住。
李大宝赶忙又行一礼,恭敬道:“回差爷的话,我们是淮安县的老百姓,为了冲出叛军的包围,我们还与叛军交战过。原本想先将丝绸先送去衙门,只是我们实在困顿,才先摆摊换些银两活命。”
差役们一听到“丝绸”,脸色大变。
领头的差役上前一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有丝绸?!”
“我们这几年一直养蚕纺丝绸,只是苦于无法带出来,全在淮安县存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