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这一顿操作,让刘元起着实有些意外。
“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听从朝廷的调遣了?”
王邑摇摇头:“我愿意听从朝廷调遣,但我不会听从曹操的安排。”
刘元起笑了:“天子年幼,尚不能亲政,曹公辅佐天子,你不听他的,和谋反何异?”
一边的卫莽冷笑道:“曹操若能叫袁家回朝任职,我们自然心服口服。”
“你们这是抬杠啊?那废话我也不说了,我就最后问一次,到底听不听朝廷节制?”
王邑断然摇头。
刘元起二话不说,调头回了军中。
“他要干什么?不会要攻打解县吧?”
王邑虽然没亲眼见过刘元起发威,但听了许多有关刘元起的事情,此刻有些担心。
“慌什么?他都是骑兵,敢过来,我们就拿箭射他!”
卫莽是真的不慌,作为卫家的后人,确实有些骄傲,也有些本事。
王邑听他这么说,倒也暂时放心下来。
刘元起回了军中后,立刻找了两个士兵过来:“你们现在就回一趟偃师县,见到主公后,就说河东郡不听调遣,请主公向天子要一道圣旨讨伐河东郡,同时圣旨上要写清楚,若有人愿意反出河东的,必定重赏!”
随即,大军就在解县城外十里处扎营。
王邑见刘元起没了动静,彻底放心下来。
不过卫莽却并不满足于此。
儿媳居然嫁给了刘元起,这让卫莽很没面子。
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杀了刘元起,为死去的儿子讨个公道。
“郡守,曹军在外扎营,我看咱们可在夜里偷袭!若能杀了刘元起,就是断了曹操一臂!如此,我们河东郡必定名声大振,会得到众多将士来投,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杀入河南郡,迎回天子!”
卫莽立刻怂恿起了王邑,但王邑却断然拒绝。
“河东兵少,远不及董卓,我帐下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猛将,本郡的将士也就和白波军打过仗,面对刘元起这等悍将和他麾下的骑兵,我们出去毫无胜算!我们只要坚守不出,等他粮草耗尽,自然会退。”
卫莽劝说几次,但王邑并不买账。
于是卫莽便回去自己琢磨起来。
入夜后,卫莽悄悄派了一队斥候出城打探消息,斥候在远处偷窥曹营,见战马都拴在一侧,士兵都在睡觉,明显没什么戒备。
回去禀报过后,卫莽心里暗喜。
“都说这刘元起打仗全靠莽,今日观之,果然如此!”
“我再忍几天,等他彻底放下戒备,再给他个突然袭击!”
然而卫莽的斥候回去不久,黑暗中就有刘元起的人出来,也回了大帐汇报。
“军师,如您所料,果然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在远处窥探,后来又纷纷回城去了。”
刘元起咧嘴笑了起来:“看来,这帮人都在我的算计中!安排下去,这几日一半士兵睡觉,另一半士兵,都给我暗中戒备,随时准备跟我出击!”
这么过了三天,卫莽每晚都派人来观察,结果发现曹营中士兵每晚睡的踏实,马匹也都集中拴在一起,甚至军营周围巡夜的士兵,到了后半夜也都三三两两靠着睡觉。
感觉时机已到,卫莽便连夜召集了自己的部曲。
“我卫家的丑事,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刘元起这贼子,居然霸占了老夫 的儿媳,此人不死,我卫家就无法抬头做人,你们出去也会遭人笑话!”
“如今曹营戒备松懈,今夜我就带你们去劫曹营!”
“有谁杀了刘元起,我卫家的家业,给他一成!”
卫家可是平阳的巨无霸,家大业大,即便是一成,也是一笔无法想象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