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搬来长安,租的房子,又不是坐地户,谁好端端的会去查邻居是谁。
吴越看段晓棠的反应就知道定是哪里出了岔子,仔细想想,那日好似不是休沐,白日李君璞不大可能在胜业坊。
庄旭看三人打着机锋,挑起话题,“李县尉,刚刚那两人犯的何事?”
李君璞声音冷淡,“杀人。”
庄旭好奇,“杀的何人?”万年县衙进平康坊抓人,杀人者和被杀者必有一方不简单。
李君璞:“县尊尚未审理,内情不便透露,还请庄参军见谅。”
冷硬的石头捂不热,庄旭转移目标,“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段晓棠伸手接水,雨势渐渐小了。“说年轻五六岁才玩得起,现在只能修身养性。”
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庭院内石板被洗涤得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院内积水已经消退,只留下湿润的地面和几片被雨水打落的树叶。
厅内乐声稍停,霎时有一种万籁俱寂之感。
李君璞忽然抬头,紧盯着楼板,其他三人随即抬头,楼上隐约传来“咚咚”声。
难言的沉默在几人间散开,万万没想到遇上这种事,想到在平康坊,这些事也不奇怪。
孟章出门来见到几人齐齐仰头看楼板,头微微歪起,“你们在看什么?”
庄旭回头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孟章走过来也听到楼上的声音,随即变了脸色,“这声音,不大对。”
李君璞一阵风似的窜出去,经过小厅从旁边的楼梯上楼,段晓棠紧随其后,再往后又是吴越庄旭和孟章。
范成明看几个人接连跑过去,不明就里,“怎么了?”
李君璞跑上二楼,顺着房间一间间听。停在一间屋外,铜将军把门,一脚踹上门,分毫不动。
庆元春楼板隔音差,但门板质量是真的好。
李君璞拔出随身的佩剑就要砍上去,被段晓棠一把拦住,“我来。”
李君璞退后一步,让开位置。”
段晓棠外披纱袍,里头衣裳左右各用护臂束住袖子。从左护臂边缘拉出一截铁丝,伸进锁眼里头。
“啪”一声,锁开了。
范成明瞪大了眼睛,“你会开锁?”
段晓棠歪着头,“以前干江洋大盗的,现在金盆洗手从良。”下巴指着李君璞,“京县尉在这儿,抓我呀!”
庄旭担心范成明真信了,“开玩笑呢!”段晓棠身上哪有半点匪盗习性,李君璞肯定知道段晓棠会开锁才让开位置。
李君璞真跟门过不去,一脚踹开。
入目所见好大一张床,地上躺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半裸少年,手脚皆被缚住,刚才就是他用脚猛砸楼板。
段晓棠喃喃道:“黑店,逼良为娼?”
少年见一群人涌进来,为首的李君璞身穿青色官服,顿时热泪盈眶,见着官面上的人是最好的。
众人进屋各处警戒,李君璞揭开少年嘴里的布块。
“我乃太常卿之子,袁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