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然:“她能出来?”
白秀然:“休沐自然能出营。”
徐昭然原以为段晓棠出任司戈的消息是在吏部任职的杜乔带来的,此时方才明白,南衙自成一体,公文顶多送到兵部,最后流转到吏部不过是记档留底。
他们和段晓棠另搭了一条联系的线路,一明一暗,双管齐下。
徐昭然:“让再送些吃食进去,还送不送?”
林婉婉:“她要哪些?”
徐昭然:“烧烤料、火锅底料、油辣椒之类下饭的东西。”
祝明月估摸之前送进去的量,应该还有留存,“她手上应该还有,几天时间,等她回来自己收拾。”
徐昭然算算时间,离休沐没几日,“行。”
祝明月转而对白秀然慎重道:“秀然,我不知道晓棠哪天会翻船,不得不为手底下的产业和员工考虑,能不能和你签一份转让协议?”
白秀然:“转让协议?”
“对,”祝明月重重的点头,“我们将五谷作坊、步步糕、济生堂通通折价转让给你,而你另外和我们签一份代持协议。都是以防万一的手段,一旦出事,你拿着这份协议去接收商铺和作坊。能做就继续做下去,不能做就遣散员工,好聚好散。”
如果段晓棠坏了事,祝明月和林婉婉脱不了干系,要不等着被抓要不就得准备跑路。
手下的产业定然受到波及,房屋店铺虽然是租的,员工也是雇佣的,谈不上人身依附。但只怕办案的人红了眼,不止查封连人一起抓了。或者转到哪个不知名的权贵手里,辛辛苦苦为他人作嫁衣。
这样的转让不符合商业逻辑,但谁说这是生意,比的是背后的权势,转让协议不过是一层遮羞布而已。
如果她们三个回不来,铺子作坊里的一切,包括方子都归白秀然所有,经营收入也归她。
如果她们回来了,拿着代持协议也能拿回自己的东西。
中间权势和信任,缺一不可。
戚兰娘赵璎珞关系太深,说不定要一起跑路。杜乔一个九品芝麻官未必扛得住,只有白秀然一人符合条件。
白秀然想通其中关节,世家大族常将产业挂在奴仆身上,一是为了名声,二也是为隐匿财产。
三人名下并无奴仆,即便是有,一旦坏了事,未必辖制得住,最后拿回财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祝明月反其道而行之,找到“高位”的自己,既是借助白家和徐家的势力,也是信任自己的品行。
白秀然扭头看一眼徐昭然,后者微微点头。
白秀然掷地有声,“可以。”
林婉婉备好笔墨,祝明月提笔写下两份契书,本是私下行为,不在官府过档。只要语句通顺,注明内容即可。
杜乔作为见证人,分别在两张纸上落下姓名。末了感慨,“我为何总是签这种虚头巴脑的契约。”包括上一次的婚书。
林婉婉:“怪你走路不看路,误入匪窝。”
杜乔心头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那匪窝是我想入的么。好好地在官道上走着,被土匪劫了,一个书生能怎么办?
白秀然弹弹墨迹刚干的契约,“哎呦,我这是发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