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乔却是不意外,“当初土匪拿祝三郎兄妹两做肉票要赎金,祝三郎就说过家里是兄长当家,要不到钱。”
兄弟友悌不存在。
葛寅长期在地方,见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穷山恶水出刁民。”
段晓棠摇摇头,武功好歹是京兆府治下,能被土匪特地认出来索要赎金,祝三郎家至少能跻身富户行列。
只能说祝家另外两兄弟着实豺狼虎豹。
“祝三郎昏过去,英英母女两吃药睡了。”林婉婉掀帘子进来,亦是感慨不已,“我以前只听说过恶毒继母虐待继子的,头一次见被继子这么血虐的。”
说的话和祝明月都有几分相似,着实这件事从哪方面看都足够跌破下限。
以至于在长安被地痞流氓骚扰侵害都显得如此司空见惯。
生育一儿一女,祝三郎都快成年了,日子过成这样也不奇怪。几句话的时间,足够林婉婉确定,陈娘子是个如假包换的真包子。
十几岁的女孩什么都不懂,慌慌忙忙出嫁到夫家过活,娘家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两边不靠,一辈子都是外人。
现代女孩结婚至少二十多岁,读过书上过班有阅历多少有些存款,要她一直忍气吞声过活怎么可能。
大不了离婚,男人可能骗你,但工作和工资不会。
在长安这种继室进门,丈夫过世后被继子连带所生儿女一起被赶走的事并不鲜见。
远的不说,孙无咎兄妹俩为何住在高府?
眼见气氛有些沉闷,林婉婉开起玩笑,“明月晓棠,你俩就是我的婚前财产,以后要是结婚都得一起带上,晓棠给我做饭,明月给我管钱,齐活了。”
段晓棠抬起眼皮,“你丈夫呢?”
林婉婉毫不犹豫,“哪凉快哪待着去。”
段晓棠:“那你这婚结的有什么意思?”
和现在生活有何区别?
林婉婉手撑着柜台,“我结婚了呀!”
祝明月瞬间领悟其中真意,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魔法打败魔法。
杜乔深知几人脾性,无论谁成亲,把另外两个捎上,那男人的日子都只有水深火热一条路,趁早跳渭河算了。
祝明月估摸着祝三郎母子三人现在住的地方不是长租,“待会他们醒了,问问愿不愿意留在作坊干活。祝三郎留下来养伤,母女两也搬过来陪床。”
杜乔想祝三郎毕竟是个男人,无论是小院还是作坊都是女人不方便。但他自己还住在庙里,实在无处安置。
林婉婉看出杜乔的纠结,“他们如果能留下来,作坊晚上就有守夜的人。”
杜乔以为作坊早有守夜人,“现在还是你们轮流过来吗?”
林婉婉唉声叹气,“是呀,所以我的麻将搭子一直凑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