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留留不到最后一刻,只能先回来报信。
白秀然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段晓棠派薛留去打探消息,从前在山上,回来又多在营中,先前位卑职低连南衙点卯都不去,外头认识他的人少。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徐家举办马球赛,边边角角都要用到徐家的仆役,白秀然若真起了心思,想打听不难,但不够“光明正大”。
但“家属”主动去打听,场外支持,就显得正当多了。
薛曲看向身边一个脸生的,审问道:“哪个衙署的?”别出了“奸细”。
脸生的连忙辩解,“薛大将军,我是右监门卫的。”自己人,别误伤。
旁边人立刻帮忙辩解,“他的确是右监门卫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他爹是右羽林军的。”
薛曲撂下一句,“知道怎么做了吧!”
旁边人附和,“知道,知道。”开赛前绝不让人跑脱,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红队下半场如何安排。
锣声一响,下半场开始。
顾盼儿和张法音等人坐在一处,场上激烈交锋,落在眼中,却未落入心头。
柳琬,字少琰,族中行十一,河东柳氏现任家主的侄子。
柳琬回河东任职,但柳家尚有人留在长安,听说是他的堂兄,关系很是亲密。
顾盼儿曾戴上幂篱偷偷站在远处见过柳琬,比前些年长高了,随着时间的沉淀,风采更胜往昔。
顾盼儿将他的容貌刻在心底,想到一处五官就在刚被接回家的顾小玉脸上同样的位置描摹。
最后得出结论,两人只五六分相似。
顾小玉一团孩气,两颊肉嘟嘟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好看的人总是相像,似乎说的过去?
但顾盼儿不敢赌,孩子的成长仿佛变戏法,谁知道往后会往哪个方向长。
一旦东窗事发,哪怕有“滴血认亲”做底牌,柳琬真要不讲理,她抢不过他。
只怪当初色迷心窍,挑了一个“硬茬子”。
顾嘉良只是国子监的小官,舅家心向她,但在世家阀阅面前并无一争之力。
连看热闹的人摸着良心也会说,比起留在亲娘身边,顾小玉认祖归宗前程更远大,那可是河东柳氏,天下闻名的世家。
说得难听些,顾嘉良一走,顾家连个支撑门楣的人都没有,和破落户有什么区别。
顾盼儿若是个男儿身,恨不得替顾嘉良顾小玉去争上一回。
如今能想的,也就是多结几份善缘,往后能多个说话的人。
柳三郎不知愁,靠在秦本柔的身边,乐呵呵道:“娘,你看,白三姐姐又进球了!”
秦本柔:“娘看见了!”
顾盼儿调整好表情,柔声道:“三郎,以后也可以打马球。”
柳三郎:“现在就想打。”
秦本柔:“你先把骑马学会吧!”
柳三郎:“二哥说,要我长到马高,才能学骑马!”
秦本柔不能直说次子哄人,“你爹的马怀了小马驹,往后看你俩合不合适。”也到了可以学骑马的年纪。
柳三郎高兴道:“好耶,我要小马驹,我天天去给它喂水喂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