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怕他们晚上干架么?”
吴越:“人若死在这地界,总要沾上三分腥。”算不得大事,只沾几分腥臭,洗洗罢了。
段晓棠:“明白。”
吴越怅然若失道:“你说到底是怎么了?”他费尽心机让文城清明,结果捅得最深的一刀,不是来自敌人,而是身后的朝堂。
段晓棠冷脸道:“肉食者鄙。”
有的人吃肉会给旁人留口汤,有的人吃完肉连盘子都想端走。
吴越感慨道:“是啊,说的没错!”
昌宁路远,段晓棠时间并不宽裕,没兴趣留下来当知心姐姐。告别吴越,再去薛曲面前走过场,假期到手了。回营帐里简单收拾些行李,带着一个挎包出现在营门口。
庄旭没有她这般的转折途径,早就将簿册捎出来,身边还带着副手林金辉。
庄旭:“祝娘子赵娘子,细账在此,带回去慢慢琢磨。”
赵璎珞接过,“行,我们这两天先看看。”
林金辉:“我明日去拜访二位娘子。”战利品多在行营内,祝明月赵璎珞两人进不去。
祝明月见段晓棠出现在营门口,连忙招手兴高采烈道:“快点。”
段晓棠快步跑出来,“这几天我都陪着你们。”
林金辉暗暗松口气,有段晓棠在事情办起来容易,没那么尴尬。
祝明月:“林长上,明日去便是,我们住在哪儿,范将军清楚。”
营门口简单道别,一行人踏上归程。
段晓棠几经犹疑,还是将发生之事和盘托出,这不仅关系到杜乔的前程,还牵涉赵璎珞的终身。
果不其然,赵璎珞面色煞白,颤颤悠悠道:“怎么会这样?”
她们在营门外打打闹闹,杜乔在营内经历风暴。
赵璎珞攥紧缰绳,仿佛抓紧一根浮木,“世子没有办法吗?”
他不是生气吗,他不是位高权重吗?
段晓棠沉默半晌,无奈道:“河间王府不方便在政事上发表看法。”
赵璎珞在小院偶尔听祝明月念叨过,道理都明白。军权本就敏感,有了这头就别想那头。
可吴越是她能间接接触到地位最高者,连他都没有办法。被随意拨弄的命运,杜乔怎么办,她怎么办?
祝明月见赵璎珞手上青筋暴露紧拽缰绳,担心她用力过猛跌下马去,劝慰道:“璎珞,我们去车上坐。”
赵璎珞倔强的摇头,“我想快些赶回去。”向来多做摆设的马鞭终于落到实处。
“驾!”
段晓棠急忙追上去,醉驾不行,情绪上头飙马也不行,安全第一。
原野的景色一闪而过,赵璎珞内心一片空白,她没多少见识,仕途经济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破局,只想着这会该去见一见杜乔,陪在他身边。
赵璎珞全凭一口气疾驰回城,幸好两卫先前不仅将乱军,连匪徒豪强都扫荡一空。
如今出门在外,最可怕的不是歹人,而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