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填饱肚子,祝明月将总账本拿出来,顺便有一张汇总的表格。
祝明月:“限制产能主要在两方面,一是原料,娄霍两位管事已经出发去北边收购羊毛。”
“二是技术,经过对纺车不断改进,一人一天能纺十五斤,仍然无法满足需求。”
“年后作坊针织任务减少,内部调配不少人力去纺线备货。”
孙无忧轻声道:“不能再增加人手么?”
祝明月:“我正在庄子上试验水力纺线机,若成功可以省却不少人力。”
孙无咎:“进度如何?”
祝明月一顿,“没有进度,尚且停留在构想之中。”
孙无咎默然不语,祝明月靠着钱帛激励,将纺车效率拉高数倍,可若用水力,却不知效果如何。
祝明月继续说道:“水力纺线若是效果显著,你们家中有靠河的庄子,亦可安装。”
王才里的河岸只有那么一段,全部拿来架设也不够。假如股东家里有现成的,省去外头找水岸的麻烦。
杜乔情知这个话题和自己无关,只关注账目上其他事项。“加工费是何收入?”
其他人多多少都清楚,唯独杜乔耳目闭塞不知内情。
祝明月解释,“去年恒荣祥进项有三样,本职的毛衣毛线销售、年底娄霍两位管事去萧关做生意,低买高卖。最后一项是为右武卫左厢军代工衣裳鞋袜。”
用的恒荣祥的人力地盘,祝明月便把生意挂在作坊名下。
杜乔:“右武卫左厢军?”
徐昭然:“倒比去军器监少府监求爷爷告奶奶,方便得多。”
照常理,左厢军这许多衣裳,少说等一年,中间说不得还要塞点贿赂。事办的慢不说,还要受气。
况且左厢军的需求本就是额外的,报上去军器监少府监未必会接。
于是落在众人心底只剩两条,左厢军真富裕,祝明月真利落。
众人继续说一通商业上的细节,祝明月宣布,“作坊草创,头一年纯利润两成分红,其他继续投入生产。”
这些在合伙之初就说清楚。
“为方便,所得钱帛,都兑换成金饼。”
不想再重复推一车铜钱招摇过市的荒诞场面。
戚兰娘赵璎珞抱着几个锦盒上前,放在各人面前。
杜乔放在手里掂量,快回本了。
白湛眼巴巴的望着诸人的盒子,孙无咎手上同样空无一物,“不用看了,和我们没关系。”
金子虽还在孙无忧手里,但孙无咎已经盘算好用途,买书。
白湛扭头,谁和你是“我们”。孙无咎只是由妹妹代持,分红和自己是真没关系。
林婉婉玩笑道:“刚过十五,你压岁钱呢?”
白湛:“一匹马一只鹰一柄剑。”然后就没啦。
林婉婉不禁拍拍孙无忧的肩膀,“妹妹呀,以后你们的家,可不能让白二来当。”
反将孙无忧闹了一个大红脸。
李君璞问道:“你家人何时到长安?”
杜乔家乡遥远,中举后没有长假,只能委托往来齐地长安的商队,将家人捎带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