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让我们进攻这里的原因很明确,争取抓住对方的机会长驱直入,再不济也要震慑东线靖州军,让他们不敢擅动。”
一员三旬左右的将官拱手行礼。
“没错,打下石泉城,剿灭城内守军,如此便可震慑其他地方的齐军。”
攻城战从上午辰时初刻打响,景军如潮水一般漫涌而上,在东城和北城发起不间断的强攻。
便如此时此刻。
陀满乌鲁语调铿锵,又道:“本将和术不列已经提前约定,他会在明天再度发兵攻打翠亭,务必要将敌方飞羽军骑兵吸引在翠亭附近,给我部充足的时间拿下石泉。诸位,可有必胜之决心?”
韦文孝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头,继而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小瞧敌人,一旦被他们看出我军在西南两面只是虚张声势,佯攻就会立刻变成实攻。”
韦文孝深吸一口气,决然道:“胡叙。”
正如陀满乌鲁所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给城内守军机会,他的目标简单清晰且坚定,那就是全歼齐军,以此震慑整个东线的敌人。
这是他反复核算之后挤出来仅有的后备兵力。
幕僚惭愧退下。
胡叙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迟疑道:“都尉,东城这边……”
石泉守军主将、盈泽军掌团都尉韦文孝眉头紧皱,并未立刻给出回答。
“遵令!”
东城城楼之下,一名亲兵快步跑来,满面焦急之色。
“末将愿为主攻!”
“末将在!”
北城校尉陈万春素来沉稳,如果不是局势已经非常危急,他断然不会这般急迫地请求援兵,可是韦文孝手里还有多少后备兵力?
身旁的幕僚似是看出韦文孝的为难之处,凑近低声道:“都尉,敌军在西南两面应该只是佯攻,要不然――”
“目前敌方盈泽军共分三路,分别驻扎在石泉、翠亭和莒县,骑兵飞羽军驻扎在莒县城外,做出随时支援翠亭的架势。淮州旬阳军坐镇后方,暂时没有北上的迹象,毕竟他们都是步卒行动缓慢,只要出城就能被我军游骑察觉。”
韦文孝望着他的双眼,正色道:“你带麾下四百人去北城支援,绝对不能让敌军登上城头。”
陀满乌鲁点了点头,抬眼环视麾下众将,沉声道:“现如今王爷亲率大军反攻雍丘,局势已经越来越清晰。南齐靖州军有两个选择,其一是维持现状以守为主,即便他们丢了定州北部,只要能守住雍丘也足以抵消这个损失。其二便是更进一步,将我军主力引诱至雍丘城外,然后调集兵力进行合围。”
这边韦文孝又下达两条命令给西城和南城的将官,然后将身边最后百余人集合起来,言简意赅地说道:“随本将前去杀敌!”
“遵令!”
士卒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此刻的东边城头上,部分景军精锐已经借助大型云梯的辅助强登而上。
守军陷入苦战,某段城墙已然岌岌可危。
韦文孝手持长枪大步向前,毫不犹豫地冲到最前方。
一名满身是血的景廉将官挥舞着双刀,状若疯魔一般朝他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