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受损?可有什么说法?是天意还是人为?”姜文姣蹙眉问道。
“这两日微臣有翻过御医院的记档,瑜昭容多年前曾小产过一次,而后调养好几年才再度怀孕,生下二皇子。”
“而瑜昭容当年小产时的母体并没有完全调养好,生下二皇子后也没有好好调养,导致母体亏空,并不是怀孕的好时机,所以才怀得异常艰难。”
姜文姣问道:“那如今之计,到底该如何弥补呢?”
季丰拱手:“回娘娘,瑜昭容如今已怀胎四个多月,如今之计只有两种道路,第一种是此时落胎,就此隔绝胎儿对母体营养的吸收,再调养几年也许可以再怀上孩子。”
姜文姣听到这,眉头紧锁:“那第二种情况呢?”
“第二种方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待到胎儿足月之日,若是能平安生产下来就是万幸,若是不能,有可能一尸两命,也有可能胎儿生下来情况不好,如同四皇子那般,胎里不足,可能会早夭。”
“这…”姜文姣听着,便已觉得是揪心。
蒹葭在一旁听着,也是不忍:“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季丰摇摇头:“这已经是个死局了,这就是妇孺之术的无奈之处,即使有灵丹妙药在,母体和胎儿都是连在一处,不可割离的,也断不能轻用,否则不仅会损害胎儿,也会伤及母体。”
“这件事,御医院的其他人不知道吗?”
“微臣想,也许院使是察觉到了,但他只是用了些温经补血的药材加入了安胎药里,想来也是想缓缓而治。”
“御医院做事的人,向来都是温和的法子,总是不想担些责任的。”姜文姣悠悠道。
“这也是宫里的生存之道,院使虽然位高权重,却也知道如何取舍,他毕竟是为皇上效力的人。”
“你当时给瑜昭容把脉时,没说什么吧?”
“微臣只是道,盛夏时母体孱弱,所以才引得这般,并没有说其他的。”
姜文姣点点头:“那便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先不要声张。”
季丰拱手:“是,微臣明白,微臣告退。”
蒹葭蹙眉道:“娘娘,此事要让瑜昭容知道吗?”
姜文姣微微叹气:“眼下的情况,是不可能不说的,你明日去甘露宫送些安胎的药材去,顺便说一声我请她来昭阳殿一聚,想来她是不会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