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再婚的时候,江安河给林筠承诺过,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不会让她再像以前那么辛苦了。
结果,还不是一地鸡毛……
江安河因此赌气在工地上做了别人两倍的活儿,晚上加夜班的时候从高架上摔下来了,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间林筠差点晕过去。
那段时间林筠厚着脸皮向娘家人借钱,受了不少气吃了不少苦。
亲戚都不愿意借给她,当初阻拦她再婚嫁给江安河的时候,林筠就倔强得不听。
喻书眠抱着书包靠在手术室外的板凳上睡着了,梦里她梦见家里一片白,还有震天的哭喊声,噩梦将她的神经紧紧地拽着,憋着一口气才努力醒过来。
酸痛的眼皮耷拉着,眼球干涩得似乎快要皲裂了。
“爸爸,你千万不能有事。”
喻书眠在手术室门外守到了晚上九点钟,这才见医生和护士推着父亲出来。
“江安河的家属在哪?”
“我……我是!”
喻书眠颤颤巍巍的举了一下手,学校里的习惯带到了这里来。
“你是江安河的女儿?”
“嗯,医生哥哥,我爸爸怎么样了?”
喻书眠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江安河的身上。
“小姑娘放心吧,你爸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主刀医生将要签字的医药执单和手术确认书递给了喻书眠。
“等你妈妈来了,让她把字签了。”
“好的,谢谢。”
喻书眠接过那份缴费的医药单,心中一沉。
喻书眠一下一下指着数那上面的零。
“个,十,百,千,万,十万!”
喻书眠惊得叫出了声,二十万!
二零一一年,她不敢想象二十万是一个什么概念,她只知道在她们家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一个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后来,林筠实在是借遍了娘家人,熬不下去了只好带着江舟去江家低声下气的借钱。
东拼西凑也才十万块,还差十万,光是手术费用就差点压死林筠,还不包括江安河每日在重症监护室的用药和平时的护理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