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雅珠低头想了想,又犹豫了,的确,她不能拿村民的性命冒险。
“你们可不可以先告诉我,那些凶杀案到底是什么情形,怎得你们会查到穆姑娘身上?”
云初柔沉吟良久,就在赤雅珠以为她不会说明的时候,云初柔缓缓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们不得而知修士们无法碰触尸体,就连带有法力的灵器,碰到尸体之后,尸体都会化为齑粉。所以,致死方式不得而知。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像是被吸干了浑身的血一般。”
云初柔并未提及他们发现的可能是致命伤的伤口。
听到云初柔所说,赤雅珠明显有些惊愕,“吸干血液?”
空荡荡的广场上传来窃窃私语声,十分诡异。
有一人高呼道:“这不可能!雅珠姑娘,我看他们就是来找茬的,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才随便诹来什么凶杀案做筏子。”
恰在此时,温玄的声音骤然想起,像是突然挣脱束缚后大声喊出:“初柔,别听他们的!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他们身上也有伤口啊!呜呜呜呜呜——”看来是又被人制服了。
看来他们是找了什么法子将温玄一同隐形了,所以他们才会看不见,更察觉不到。
这村子,究竟是什么来路。不说她与云易,竟然连容筵也没有察觉到丝毫的问题。
“雅珠姑娘,可否先放过我的两位朋友?”
“不行!这可是和你们谈判的筹码,我们有那么傻会将人质拱手相让?”看不见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反驳。
“那就请雅珠姑娘解释解释,为何村民身上会有与连环凶案尸体上相同的伤口?”
赤雅珠骑虎难下,十分为难。她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坚定地望向云初柔。
“我可以带你们去见穆姑娘,但你们必须答应我,永远离开思源村,不得将这里的所有事情告诉外界,也不得伤害村民。”
“那我的两个朋友呢?”
“等你们离开思源村,我会让人放开他们,与你们在村外汇合。”
“可是,看起来这些村民,不太赞同您的说法呢。我怎么确保他们会真的放过我的朋友呢?”
“他们隐身在此,与你们面对面,但你们丝毫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如此僵持下去,你们不也没有任何办法吗?”
“但我也不介意试着与你们玉石俱焚。我想,村民们的镰刀,也不太能够杀掉我的朋友吧。”
眼看着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的窃窃私语多了起来,村民们也有些不耐烦了。
赤雅出抬头望了一眼夜空,人群的窃窃私语声骤然停了下来。
赤雅珠扔下自己手中的剑,走到云初柔身边,“我现在手无寸铁,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以自己为人质,可好?”
“不可啊,雅珠姑娘!这样太危险了!”
一村民的声音响起,随后是大大小小的附和声。
“你看,我对他们很重要的。若是没了我,这村子也就没以后了。”
云初柔有些犹豫是否应该接受她的提议。
赤雅珠继续满不在乎道:“我相信你们,所以没关系,拿我当人质吧。”
无形人群中的骚动更甚,云初柔有些摸不准赤雅珠此举究竟是在威胁他们,还是威胁这群村民,因此一直没有出声。
果不其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雅珠姑娘,我们信你。”应当就是赤雅珠白日里提过的村长。
话音刚落,只见空落落的空地上多了两个人,是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的温玄和安姑娘。
云易见状这才从空地边缘小心翼翼地靠近他们二人,帮他们解绑。
不知是这些看不见的人群在可以避让,还是原本这种隐身的术法也能够让他们隐形,云易靠近他们时并未察觉到丝毫与人相接触的感觉,甚至察觉不到呼吸声。若不是这些人出声说话,他定会认为这里只是一个寻常的,只有他们六个人的夜晚罢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透出几分威严:“我们相信雅珠姑娘的判断,但也请诸位能够信守诺言,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带更多的麻烦来思源村。”
语毕,周围再没有一丝动静,过了良久,才重新察觉到了微微的冷风透过村舍间的缝隙向他们吹拂而来,在这块凹地上形成了漩涡,将他们的衣摆轻轻吹起。
温玄和安姑娘也靠近过来,温玄略带有敌意地望着赤雅珠,不发一语。
赤雅珠倒是无所谓,她挑挑眉,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副样子看着才舒服些。白日里假惺惺地夸奖可真是让我毛骨悚然。”
说罢,转身带头朝着村外走去,云初柔一行人沉默跟随。
再次回到他们来时的村口时,村口空无一人,当然,又或许这里还有人驻守,不过他们看不见罢了。
众人沉默着出了村子,容筵走在最后,不知在想着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拈诀朝着村口一扔,还未等云初柔和赤雅珠回神,那灵诀已经朝着村子而去。
云初柔吓了一跳,她一向认为容筵不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更何况村民根本什么都没做,他这是做什么!
却见那灵诀在碰到村口的那一刻,好似是被无形的弧形墙壁吸进去了一般,众人恍然大悟,这里竟然有个结界?!
可他们早晨来时,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的结界,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走了进去。
只见以容筵的攻击点为圆心,透明的结界再黑夜中如波纹般散开,导致村内的景象有一瞬的扭曲。波纹所过之处,村内的景象好似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不同。
他们不仅看到了原本空无一人的村子内多了一些村民,而且那些村民,不像是他们白日看到的那般。他们看起来形态各异,绝非普通人族的长相。这些村民们恐怕也没有料想到容筵会突然有此举动,
“你卑鄙!”
赤雅珠在容筵身后大叫,说着就想朝容筵冲过去。
一旁的云初柔连忙拉住了她,“雅珠姑娘,别过去。你你不是他的对手。”
容筵倒依旧是一副淡然至极的模样,好似刚才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举一般,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