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们可是外乡人”
“我看你们与这位猎户相熟,他不也是外乡人吗?”
一旁的杨猎户心里还惦记着天刚亮时无意间看到的那一切,想早点结束这里的事情早点回家,于是也加入了游说之中。
“二位兄弟,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是好人。听到我母亲重病,还愿意赠我千年老参。为了照顾我,才买了马匹花了一天一夜走过来。他们在西狭城四处打听,就是想知道穆家姑娘的消息。西狭城里的人听到他们打听穆府的事情,人人都敬而远之。这事情在西狭城都传遍了。”言下之意,不信你们去问问。”
那两人叹了一口气,他们与杨猎户相熟,可是正是因为他们是修士,才不能让他们进村啊。
黄衣女子看着两位村民有些犹豫的神情,摆摆手道:“没关系,让他们进来吧。我想穆姑娘也希望有朋友能来见见她。”
“两位兄弟,行行方便吧。等下次我来村子里,一定多带些野物报答你们。”
“这既然如此,”二人挠挠头,“姑娘,我们听你的。”
看来,这群村民隐隐以这位女子为首。可是方才云易悄悄问过杨猎户,他此前在村子里从未见过这位姑娘。
黄衣女子眯着眼睛笑得毫无心机,“那诸位就随我来吧。”
“等等,”云初柔说道:“多谢姑娘相助。但我们还需先送杨猎户过河赶回家。不知”
“那怎么行!”一村民立刻否决,“我们村子里的河谁都不能靠近。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来吊唁的,而是来偷河水的!老杨啊老杨,没想到你和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是一伙儿的!”说着就要上前将云初柔他们赶出去。
“诸位稍安勿躁。”温玄安抚道:“我们今晨路过时,遇见了一队身着黑衣,头戴奇异面具的女子,这杨猎户说她们是‘瘟神’,所以想早点回家报信。我们不得已才想到了这条荒废已久的官道。但若是诸位不同意,我也可以御剑带他离开。”
“瘟神?”两位村民嗤之以鼻。不知为何,他们倒不相信这所谓“瘟神”之事。
“是真的啊!二位兄弟。我的奶奶自小就告诉我,那瘟神之事绝无虚假!在我奶奶幼时,西狭城就有过一次这样的事情。那些黑袍女子所过之处尽是瘟疫!”
“唔”没想到黄衣女子倒是先开了口:“这么说来,我倒也听说过,这什么‘瘟神’都是女子,身着黑袍戴诡异面具,总是成群结队,所到之处都会有瘟疫伴随。”
听到黄衣女子如此说,那两个村民也有点拿不准了。
“这么一说,天还没亮的时候,我的确好像听到了哪里隐隐约约有传来歌声”一村民迟疑着说道。
“我看不如这样吧。”黄衣女子提议道:“你们若是真的担心,就盯着他们。可好?不过既然你们法力高强,应该也不用非得到河边才能送他过去吧。就一人一马而已,这位猎户大叔若是担心就闭上眼睛,一会会儿就到官道上了。”
这黄衣女子倒是十分通情达理,温玄转身望向杨猎户,询问他的意见。
杨猎户迟疑着没有点头。
云易上前将两块银锭放在杨猎户手中,还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根包好的雪参递给他,“杨大叔,这些骡马也是您的。您可以放在这思源村内,之后有机会回来时,再将它们带走。”
谷</span> 杨猎户心中实在焦心那群黑衣女子,想到那面可怖的面具,他的心就砰砰直跳。
“好!”他咬牙说道:“那就辛苦几位少侠,将我和这匹马先送过去了。”
云易与云初柔祭出兵器,一人带杨猎户,一人牵马,将他们送到了河对岸,然后再迅速折返。那两位村民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这下没问题了吧?我们这就走吧。”
“劳烦您了。”云初柔与黄衣女子见礼道。
那女子笑着摆摆手,将众人带往村内,剩下的马与骡子都交给了两位村民。
“我看咱们一般大年纪,你们就叫我雅珠吧。”
“雅珠姑娘,与穆姑娘熟识?”云初柔试探道。
赤雅珠笑了笑,“是啊,十年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怪不得对方才杨猎户的话不为所动,看来她也是知晓穆府的过往的。
“不知穆姑娘是因何”担心对方存疑,云初柔又补充道:“可是油尽灯枯?”
“唉,原来你也知晓啊。”赤雅珠对云初柔的身份更信了几分,叹息道:“那你也知晓,她那副样子,能拖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着,几人路过几间村舍,被赤雅珠带进了一个宽敞的院落之中。从他们路过的规模和昨夜看到的对比,这个思源村,竟然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大一些。现下进来的这个地方,不算村子的边缘,但也还没有到村子的正中。云初柔脚下有些迟疑。
“雅珠姑娘,这里可是穆姑娘生前居住的地方?我以为我们现在就去祭奠她呢。”
赤雅珠十分无辜开朗地笑着转过头,认真道:“这里不是她住的地方,是我安排给你们休息的。眼看就到午时了,作为村子里的客人,我得先让你们吃饱了肚子吧。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村子里的待客之道有问题呢。”
这位雅珠姑娘眼神真挚纯洁,好像一汪清澈的泉眼一般,盈满了暖暖的笑意和关心,让人不自觉地信任。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既来之则安之,如今进了村子,一切都好说。
“好,多谢雅珠姑娘。”
赤雅珠笑笑,引导他们坐下,一边说道:“我喜欢穆姑娘。她这一生命途多舛。我想,若是她得知还有朋友来看望她,一定会十分开心吧。”
云初柔听到赤雅珠十分真诚的感慨,有些心中难安。虽然她如今已知晓,人族死后会如何,但想到自己假借死者朋友之名,混进村子,便有些不好受。容筵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感受,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