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与云初柔看着自己手中卯队的服饰,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她会刁难我们一下呢。”
云初柔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一旁的云易也觉得仿若置身梦中,“是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觉得她十分不好相处呢,张守礼不也说这人难缠又小心眼吗?”
云初柔翻了翻手中的衣服,“是卯队的名碟和玉牌不错,还有一串银钱,应当是我们的旅费。”看来不是做梦,也不是什么诡计。
容筵悠悠说道:“或许,就是她方才说的,任何城主都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还闹得沸沸扬扬吧。”
其他几人点点头,的确,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司壑还在想着方才那人所说:“这个西狭城在哪里啊?”
所有人都望向司壑,一齐问道:“你不知道,答应得那么快做什么啊?!”
司壑左手握拳,轻轻干咳两声,“咳,这不是水到渠成吗?”
云初柔将衣服放进身后的包袱里,只挑出了玉牌和钱袋留在身上,一边说道:“不过这倒真是条线索。而且现在有个好消息便是——我不仅可以和你们一同行动,回来之后还可以见到城主了!”
一路上,云初柔与云易已经告诉了其他人他们二人的计划,其他人也十分赞同。毕竟初来乍到,谁也不知道这四年里沣凌城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们小心行事这一招还是非常对的。等他们办完这桩差事,回来之后,也是可以在城主府自由行走的人,更是可以随时听候城主调遣。那么找机会询问城主,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我饿了”
众人正在讨论间,安姑娘轻飘飘说了一句。
也是,他们一早赶路,刚进城就来了这里查案,还没好好歇息一下,安姑娘如今不过豆蔻,看起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得赶快找个地方好好吃饭休息一下。
可温玄偏不,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他才不会放过这个方才胆敢用眼神讥讽他的人族女子!
“切!跟猪一样,动不动就饿!”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过分,云初柔蹙眉望向温玄,十分不赞同的样子,“温玄,你——”
话到一半,温玄的肚子里传来“咕咕咕”地声音,在这破败的小院子里格外清晰。
“哈哈哈哈哈!”司壑率先忍不住大笑起来。不知怎的,他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族安姑娘面前,倒是没什么冷面架子。
其他人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安姑娘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的模样。可在温玄看来,这副模样摆明了就是在嘲笑他!他面上一阵青红,一咬牙一跺脚,快步跨出院子,朝着主街走去,想要将身后此起彼伏的笑声远远抛在脑后。
剩下的人见温玄落荒而逃,连忙跟着走了出去,一同朝主街走去。
主街上人来人往,看起来是恰到好处的热闹。可习惯了山阳城热闹场景的温玄、司壑和容筵,看到城民脸上疲惫的笑容,远远近近破败的建筑,虽然是第一次到沣凌城,但依旧感受到了一丝萧索之意。
反倒是云初柔,这是她回来后第二次看到沣凌城的白日风光。或许是能踏实留在沣凌城城主府,亦或是身边有好友们的陪伴,这次再看到这些景象,倒是少了几分荒凉,多了几分亲切。
几人寻了个小摊,打算吃一顿热乎饭,便准备出城。
温玄吃得油光满面,一边还在指指点点:“这个,这个,啊还有这个!这三个还行,其他的,味如嚼蜡,还不如云易做的好吃!”
安姑娘看到温玄满嘴鼓鼓囊囊塞满了食物,微微摇了摇头,这话让他收起来,可是格外没有说服力啊。
云初柔将几枚铜板放在店主手中,店家看着容貌姣好,甚至美过女子的温玄狼吞虎咽,毫无风度可言,十分稀奇。
“店家,您的小吃很好吃。感谢您的款待。”云初柔自自发自肺腑,十分真诚。她还记得,小时候偶尔玩闹,爷爷便会带她来这里吃一碗热乎的汤饭,顺便与店主人聊几句家长里短。那时候的沣凌城城民,谁不叹一声城主大人善于体察民情。
可如今,小店还在,店家额头的皱纹却又多了几道,那个愿意坐在街边与城民闲聊的城主大人,也永远一起不复返了。
那店家听到清越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哎呦,客官客气了。看您面生,是新入城的吧?”
云初柔微笑不语。
店家笑着收起了铜板,手脚利落地擦起了一旁的桌子,“哎呦,客官若是喜欢便多吃点,也不知能吃多久了。”
“听您这意思,是打算歇摊了?”
“咳,哪里的事儿。小老儿我身板儿还硬朗着,还不到歇摊不干的时候。只不过看这情形啊,慢慢的,街坊四邻都接受了城主的条件,搬去城外居住了。眼看着老主顾是越来越少,小老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啊。”
听到这里,云初柔心中微沉,笑容也冷了几分,“您若是不想离开,便可以不用离开。这是您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那店家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哎呦,普通老百姓,哪儿有什么想不想的。只要能过上好日子,让我做什么都行呢。不过嘛这不舍,确实是有那么一些。但是过几年,恐怕也就习惯了吧。哎,来喽,您里边儿请!”
说着,那店家一甩巾子,又去招呼其他主顾了。
云初柔回头,其他人已经吃完收拾齐整,可以出发了。
她嘴角挤出了一个笑容,笑着同众人一同离开,往成门口走去。
老远便看见有一人,穿着熟悉的衣服,站在正门口左右摇晃,不时朝着人群张望一眼,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云易上前几步,行礼道:“张兄。”
“哎呦!可算等到你们了,我还担心我来得迟,你们已经走了呢!这几位是——”张守礼看到云易身后,与云初柔一起并肩而来的几位男子,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