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云易与云初柔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司壑说道:“伤可有大碍?”
云易沉着脸抢过了话头:“医官说接连受伤,恐会伤及根本。”
云初柔笑眯眯的在后面接道:“云易哥哥别这样说,平白吓到了别人。医官说这次只是小伤,只要静养就没问题。”
“医官明明说的是,和之前相比,这次只是小伤。”先前的伤已经够重了,短短五天时间根本无法好好休养,如今是伤上加伤,偏偏本尊却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
云初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忙岔开话题:“温玄和小公主怎么样了?”
司壑摇摇头:“小公主灵力散尽暂时还未苏醒,只能好好将养着。温玄伤得太重,很是麻烦。不过这小子命大,医官说已经有些苏醒的迹象了。”
司壑见云初柔望着昏迷不醒的温玄十分愧疚的模样,立刻补充道:“你可别在这儿扭扭捏捏的说什么都怪自己的话啊。困兽之力非比寻常,温玄定是知晓,若你挨那一下,定然是”他不忍心说出那个字,“他替你挡,也是为了小公主。有人受伤总比有人失了性命来得好。”若有人因夜容安兽化而丢了性命,那这事儿必然难以收场。
温玄平日里大大咧咧,他对小公主的心思也没藏着掖着,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可以为了保护小公主做到如此地步。
“不管怎么说,也是温玄兄救了我。”
“所以我们当下第一要务便是应该设法找到幕后黑手,为你们三人讨回公道。”
“梓正院落里昏迷的那三个学生情况如何了?”云初柔与温玄好歹也算救了他们,如果他们知晓内情,应当不会助纣为虐吧。
司壑摆了摆手:“别提了,他们三人今早都醒了,一问三不知。都说压根想不起来试炼境内发生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云易皱眉不解,“那他们总该记得自己为何突然灵力大涨吧?”
尤其那三个新生,想比首轮试炼,灵力增长得实在是夸张。
“这个他们倒是承认了,”司壑叹了口气,“他们说是梓正为了赢下二轮试炼给他们吃了快速增补灵力的药丸。”
“这算作弊吧?”云初柔伤口隐隐作痛,找了把椅子刚坐下来,听到这里忍不出开口问道。
“是呀,可是他们二轮试炼原本就是输掉了,没办法再惩罚他们。”司壑耸耸肩,无可奈何。
“不,有法子罚他们。”容筵刚从外面进来,从容不迫地踏进门,衣袂翩翩:“下次他们院落不得参加新生试炼。”
司壑点点头,撇着嘴道:“这还差不多,不然大家日后都走邪门歪道了,反正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看见容筵难得有些恍神,他问道:“刚刚风临堂的人叫你出去就是为了说这个?”云易与云初柔出来的时候,刚巧有风临堂酢荆部下的人来给他传消息。
容筵皱着眉缓缓开口:“梓正崇渊界除名了。”
“什么?”三人都很惊讶。
司壑连忙问道:“就因为二轮试炼作弊?这处罚未免太严重了吧?”
熔岩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哎呦我的太子殿下,这种时候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利利落落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呀?”
“方才他院中传出惨叫声,路过的学生们进去后发现,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背上也有那寄生之物留下的伤口。”容筵望向云初柔:“老师们怀疑,是他用了应风留下的东西控制了己苏。”
云易有些疑惑:“应风是谁?”
司壑习惯性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先前忘了说,那个垒泽族少主就叫应风,他与梓正住在一个院子里。”
容筵:“垒泽一族司管兽族,应风的房间能找到这些寄生之物倒也说得通。”
司壑推断:“这也解释了为何这寄生的东西,与仙尊所了解的有所不同。或许这原本就是垒泽族依凭那种魔沼里的寄生之物,自己琢磨出来的新玩意儿。”
容筵依旧望着云初柔:“你怎么看?”云初柔也算是试炼一事被牵涉之人,他想问问她的看法,是否与自己一致。
云初柔问道:“他可有承认此事是他所为?”
容筵摇摇头,“他尚在昏迷中。不知何人传出了二轮试炼里容安变成了兽族伤人之事,神族怕事情闹大,已经将他逐出去了。”
竟是连辩驳机会都不给吗?云初柔沉吟半晌:“二轮试炼,梓正一定是备了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我原本也想,小公主变为兽族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但要说他会阴邪至此,用给兽族的东西害人,我是不大相信的,中间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一不小心就会赔上自己的前途。”
司壑:“的确,这件事儿原本一团乱麻,可好像突然之间,就一切都明朗起来了。不得不说太顺利了些。”甚至顺利得有些过分,好似有人在乱麻中随便一扯,便将整件事儿都捋顺了。
容筵赞同道:“此前,我们都怀疑梓正有问题。二轮试炼里他们突然改变战术三人围攻容安,这本身就不合常理。但他们一族也是神族中的大族了,嫡系只有他和弟弟。虽然他溺爱弟弟,但也绝不敢拿本族声誉做赌注去为弟弟报仇,更不用说,是用阴毒伎俩操控别人为自己杀人。
可紧接着,最终试炼里出了纰漏,不仅己苏没有伤到目标,反而自己还被发现是受人控制。事态进一步扩大”
“这么说来,确实感觉是有人想要控制事态发展,才急急拉来一个替罪羔羊。”司壑推断着。梓正恰好就是那个最合适的羊羔。
容筵不知想到了什么,虽然依旧面如春风,但语气不善:“我须得先去寻师父,你们先回吧。”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司壑目瞪口呆:“容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望着容筵远去的模样,复又感慨:“不愧是神界太子,沉不住气的模样都如此的英俊潇洒,步步春风啊。”
容筵一走,云初柔便觉自在了许多,忍不住打趣:“您老人家要是愿意出门不板着那张臭脸,这崇渊界第一美男的名号还指不定会给谁呢?”
云初柔想到那些女弟子想要靠近但又不敢靠近的模样,不禁失笑:“若非他们厌弃我是个人族,恐怕早就上前来询问你的具体情况了。”
司壑赶紧打住话题:“他们若是厌弃你是个人族,那肯定更不会喜欢我这个魔族。你身上还有伤,我们赶紧回去歇息吧。”
说着,示意云易扶着云初柔会玉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