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的手脚还算麻利,很快就把床单被套换好了,元叔走了过来,再次朝她微微颔首:“少夫人,都已经整理好了,您和少爷的洗漱用品我也让人放在浴室了,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有什么需要,可尽管和我说。”
“好,多谢。”沈听眠侧头看了眼平整的床,微笑着点头:“元叔也早点休息。”
元叔带着佣人们离开之后,沈听眠就掏出手机给顾寒筠发了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完事,便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去洗漱了。
另一边,顾寒筠在听到手机‘叮’的提示音时,随意的看了眼信息,见是她发来的,才点进去看,在看到内容后,嘴角微微扬起,饱满的指腹轻快的打上‘马上就来’这四个字发出去,收起手机,将桌面上的文件一合。
“怎么了?大哥?我刚刚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看顾寒筠突然合上文件,顾时隽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似的,不明所以的问。
“困了,该睡觉了。”顾寒筠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从椅子上起来,绕过书桌往门口方向走去:“剩下的,你明天自己去问秦墨,他会教你。”
“啊?那我明天难不成还要加班啊?”顾时隽满脸的不情愿。
闻言,顾寒筠的脚步顿住,回头看向他:“你若是觉得你自己可以搞定,你也可以选择不加班,想必,秦墨也不想花休息的时间来教你。”
顾时隽:“……”
他的美好小长假,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是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早知道他晚上就不掺和了,难不成他大哥还解决不了董栀意这点小事吗?那还不是绰绰有余的吗?
自己非得‘见义勇为’吧!
看,搭进去了吧!
顾寒筠刚从顾时隽的小书房走出来拐了个弯,迎面就碰巧撞见了正端着一碗汤水的董栀意,在相隔两米左右的距离,他颀长稳重的步伐停住,眉头不自觉的觑起,眼眸里的光微微一沉,泛着几分逼人的凌厉之色。
“寒筠哥。”抬眸间,董栀意那双如秋水剪瞳的眼正好捕捉到他投射过来的凌厉以及提防还有不悦的神色,让她心肝莫名颤抖了下,却还是强装镇定的咧出抹得体温柔的笑,朝他走过去:“你和阿隽谈完了吗?”
“有事?”顾寒筠单手落入侧袋中,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从唇间吐露出来的话语冷若冰霜。
“哦……我就是看你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嫂子好像给你夹了挺多虾的,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吃海鲜的,对海鲜挺反感的,还因此住过一次院,怕你晚上难受,就让人煮了糖水给你解解腻。”董栀意一副温柔贤良的模样将那手中的糖水递到他面前,笑得也是十分可人端庄。
“对了,你放心,这糖水不会特别甜,我知道你不吃甜的,所以特意嘱咐她们煮的时候别放那么多。”董栀意望着他的神色,又怕他不接受,便又补充了一句。
顾寒筠淡漠的扫了眼她伸过来的那碗糖水,冷眸微眯着,唇角勾起抹冷嘲的弧度,一言不发的直接从她身边越过,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董栀意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瞳孔一点点扩张开来,面上的笑容也瞬时僵住,满是惊讶和错愕,殷红的唇轻轻动了动,却始终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来。
在那抹颀长挺拔的俊影快要消失在转角处下楼时,董栀意才猛地回过神,将手中的糖水搁到一旁花瓶柜上,回身快步追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抬起那双蓄满泪意的杏眸:“寒筠哥,是栀意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你和我说,我会改的,好吗?”
男人狭长的幽眸微垂,划过抹明显的阴鸷,似是在嫌弃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拎着她的衣服无情的甩开:“滚,离我远点。”
不论是眼神,还是面上的表情,更或者是这举动,都充满了十足的嫌弃之意,这也狠狠的抨击着董栀意那脆弱的心灵。
以前的顾寒筠对她最多是冷漠,可从未有过这样嫌弃和厌恶的神态,这样的转变,让她心里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