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尔挎着满满当当的一篮子东西走到了郊外一处坟前停下。
守墓人见希拉尔拿出了金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很知趣的站远了一些,降低了存在感。
希拉尔将鲜花放在了墓碑前,从篮子里掏出了各种各样的小吃放在墓碑前,从篮子里拿出了香,像宝元人一般给这个墓上了香。
希拉尔深呼了一口气,苦涩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说你羡慕我们西国女郎可以上得了战场,登的了朝堂,你说我们是女中豪杰,可你不知,你亦是。”
“你和我们相比那般柔弱,你会跟在我身后甜甜的喊希拉尔姐姐。”
“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宝元皇宫的御花园内摘下一朵花,却被花刺刺破手指,疼的蹙起眉头,直掉眼泪。”
“那般娇弱,可到最后你却受尽苦难。”
希拉尔坐了下来,靠到了墓碑上,从篮子里拿出酒,倒了一杯放在墓碑前。
“梦听妹妹,你受苦了。”
明明是一个被花刺刺伤了都会掉眼泪的娇弱公主,却在育荒的手里饱受苦难。
她明明知道那是一条不归路,她明明猜到此去凶多吉少。
就因为她是一国公主,就因为她有她的使命和担当。
“梦听,梦听,可能,我只能在梦里听见那世间美好吧!”那一日齐梦听笑着回眸说道。
那时候是自己第一次在皇宫内遇见齐梦听,她在御花园里笑着说起了自己有多羡慕西国的女子,却又满怀遗憾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现在想来她早就准备好了面对一切,哪怕是死亡。
那一日她站在御花园的百花前,站在阳光下,站在暖风里,她笑的绚丽。
希拉尔的思绪回笼,眸子里早就浸满泪水,抬起酒壶猛地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大口酒,希拉尔苦涩的笑了,头靠在墓碑上。
半晌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好想再听你唤我一句。”
而此时麦雅身后跟着两个婢女走出了宫,这个是希拉尔安排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当然也有看着她的意思,但她不在意。
反正自己只要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胡闹一点,不论是皇姐还是母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在很多人眼中她就是一个疯子。
麦雅走到一个破旧的院落,推门而入,里面两个侍女见来人是麦雅,跪在地上冲着麦雅行礼。
麦雅无视二人,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往里屋走去。
里屋的柱子上捆着一个人。
骨瘦如柴,发髻凌乱,脸上布满可怖的伤痕,身上散发着恶臭,她闭着眸子无力的垂着脑袋,她就像是一个已经被玩坏了的娃娃。
麦雅走到了她面前,闻到面前的人身上的味道的时候,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喂。”
麦雅轻启红唇,脸上噙着一抹笑,眸子里没有什么感情之色。
司遇淑猛地睁开眸子,一脸惊恐的抬眸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大口的喘着粗气,麦雅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面前的司遇淑。
“这个表情很不错嘛,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
司遇淑微微的摇了摇头,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麦雅。
在哪里已经无所谓了,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自己还在麦雅的手里,自己就一日都没有好日子过。
麦雅歪头,装作有些诧异的模样,“诶,你居然不知道?这里是宝元啊~”
语气柔柔的,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
听到这个答案的司遇淑瞳孔微缩,原本没有什么生机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光亮。
麦雅满意的看着司遇淑的反应,又补充着说道:“你知道吗,你的母亲是荪国的公主,上次见她好不威风呢。”
司遇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麦雅说着。
这些年的折磨让她学会了当个哑巴,她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她被折磨到现在,她还活着,现在更是来到了宝元。
虽然她知道麦雅现在在自己的面前说起这些,就是故意的刺激自己。
但是她也还明白,这次也是她的一次机会,如果自己能逃到母亲面前,母亲就一定能救自己。
而她现在就是缺少一个契机。
麦雅看着司遇淑,淡淡的开口,“好啦,收起你的那些小算盘,先不说我身边的高手在你身边守着你,就说明日我和皇姐便要启程回西国了,你没机会了。”
麦雅的话戳穿了司遇淑的小心思。
司遇淑没说话,只是低着脑袋,声音嘶哑,“主人说笑了,我这副鬼样子,已经没力气逃了。”
听到这话的麦雅满意的笑了,而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松开她。既然来了宝元,自然要带她回家看看。”
司遇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