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中身后的不远处,那一处树荫之下是一抹暗紫红色。
朱润贤不再看司中,只是靠着一棵树,背对着司中,站在那,默默的。
而在宫内的齐工听说了荒主居然是孙鸽的时候,齐工很明显的顿了一下。
若珍轻笑,垂下了眸子,将目光从齐工身上移开,落在了地上。
齐工很快就掩盖掉了这层情绪,齐彦德只是将齐工的反应收入眼底。
端着茶碗齐彦德抿了口茶,“佑锦弑母这事,父皇如何看?”
齐工看向齐彦德,笑了笑,“皇儿对此事不是已经做出决断了吗?”
齐彦德垂眸,看着碗里的茶叶浮沉,叹了口气,“可是,佩煊讨了司佑锦免死一次的愿望。”
“你同意了?”
“嗯。”
“你自己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我又能给出什么建议呢?”
“父皇,您在位时,为何从不打压司家。”齐彦德问。
说是问,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齐工笑吟吟的看着齐彦德什么都没说。
司家祖辈一腔热血,司中之父更是与先帝称兄道弟,为先帝两肋插刀。
而自己和司中,那一夜的月下之约,所以孙鸽才会成了司中的发妻。
这些年司中从不居功自傲,四处平乱,更是养出了司佑锦这样的一个存在。
他是自己在位时的利刃。
“答案可想而知,皇帝何必多问?”
“我倒是想问问皇帝,为何同意佩煊的第二个愿望?”
齐工的问题若珍也同样在意,所以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齐彦德的身上。
齐彦德没做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前朝事务还有些要处理,朕先走了。”
两个人见齐彦德不回答,也不好追问,只好看着他离开。
而此时残余的一小部分余党则是出现在了京都城外。
他们朝着一个女子跪下行礼。
那女子相貌普通,面部特征并无特别出众之处。
然而,她脸颊处却有一块醒目的胎记,宛如墨水滴落在白皙的肌肤之上,与周围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胎记形状并不规则,呈现出深褐色调,仿佛是上天刻意为之,给她平凡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别样的印记。
犹如一只神秘的蝴蝶,静静地栖息在她的脸上。
那个女子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眉头紧锁,眸子里满是怒气。
“什么?全军覆没?鸽儿呢?”
那个女子很明显更担心后者。
跪在地上的荒十八说道:“荒,荒主她……她被……”
荒听到荒十八消息后脚步都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眸子里满是诧异。
“鸽儿终归是太急了,都没等我回来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既然司佑锦敢弑母,那我必然叫她身败名裂。”
荒说着转身离开了。
多年前,孙鸽还是荪国那个不受宠的公主的时候。
那一日孙鸽带着贴身丫鬟偷溜出宫玩,却碰见了被拐卖的自己。
自己比孙鸽年长两岁,那时候小小的孙鸽掏出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只为了买下自己。
本以为她是什么千金小姐,却不曾想居然是一个公主。
她那个时候刚买下自己,她小小的,暖暖的手拉着自己的手,认真的对自己说道:“别怕,你现在安全啦。”
“不用担心你被卖到不好的人家啦。”
“我身上的这个玉佩,还值不少银子,给你安身。”
说着,那个个头不大却格外精致的女孩子就将她的玉佩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阳光下,那个刚刚为了买自己,把簪子头花都摘下抵钱的女孩子笑的格外灿烂。
她静静地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清澈而温暖的笑容。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她的发丝随风轻轻飘动,除去了装饰的簪花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此刻的她,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清新脱俗,素雅高洁。
她身着一袭洁白的衣裳,一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纯净。
在这喧嚣浮华的世界里,她就像一股清流,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安慰与希望。
可自己无处可去,也便随着她回宫了。
那个时候自己才知道她原来是一国公主。
那一天,她坐在那冷清的宫苑内语气里带着讽刺说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的生母是宫女出身,我注定备受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