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还没过来,杜文礼只好让许经理先去应付一下外面的情况。
然后催会计快点把账本拿过来,他看了看两个公司的账。
又问了问会计,才知道公司账上的钱,一旦遇到大事,完全周转不过来。
外面的家属叫嚣着要公司赔50万,死两个就是赔100万。
就算跟他们打官司,到时被判定不用赔这么多,但估计也少不了多少。
还有一个重伤晕迷住院的,医药费,误工费,各种费用加起来,也得赔不少。
还有员工这个月的工资,过几天就得发了,但眼前来看,恐怕是发不出来了。
建筑公司出了事,也连累房地产公司的项目无法正常运营。
因为那些建材供应商在货款未结清的情况下,都不愿再继续供货给他们了。
那些包工头也怕白干一场,到时拿不到包工费,给下面的农民工发不出工资,也要求现在就把之前做工的费用结清。
法务吕律师过来后,跟杜文礼说,如今这种情况,无论是出事方家属,还是供应商和那些包工头,恐怕都是只有见到真金白银了,才能平息。
也就是说,只能用钱来解决了。
可这些钱加起来,是笔非常大的数目。
杜文礼哪怕是把车子和房子都卖了,也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这次去米国给玲珑做整容手术,总共也花了不少钱。
他私人已没多少存款能拿出来救急。
他让会计试着去向银行贷款,但会计联系了几家银行,如今没有一家肯贷款给他们公司了。
贷不到款,吕律师说,只有两个方案了。
要么跟家人朋友借钱度过此次难关,要么公司申请破产。
杜文礼万万没想到,建筑公司出一次安全事故,就如摧枯拉朽一般,能把他这几年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事业,一下给全部拉垮了。
他不甘心,实在不甘心!
公司申请破产这个方案对于他来说,是没有退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选。
所以,他只能拉下脸子,准备挨个打电话,找朋友借钱了。
这些年,杜文礼回老家的次数很少,家里也就只有他一个大学生,弟弟妹妹们的经济条件全都远不如他。
所以家人这块,他是不指望他们能帮到他。
只能寄希望于认识的熟人朋友这边。
他第一个想到的熟人便是白莉莎,上次,因为让舒继祖入股的事,白莉莎象征性地先转了几万块钱到他的账上。
这钱,自然不够舒继祖入股百分之三十。
不过,毕竟两人是情人关系,她又是他前妻,他当时也不好意思跟她掰扯那么清楚。
觉得她能主动意思一下已经算不错了。
如今,他实在有点后悔,真应该跟白莉莎亲兄弟明算账,该出多少就让她出多少。
现在再来跟她开口谈钱,那就不得不硬着头皮,把舒继祖当了公司法人的事,还有他已经被拘留的事先向白莉莎坦白。
果然,白莉莎一听到这两件事,顿时又急又恼。
马上翻脸怒斥他道:“杜文礼,你怎么能那么卑鄙,竟然背着我让继祖当你公司的法人,你这摆明是欺负他年轻不懂事,想坑他!”
“我不管,你必须把继祖弄出来,他要是真被判刑坐牢了,我跟你没完!”
“莎莎,我也不想这样,可出事的那个工地就是他负责的,他本来就有责任——”
“我不想听你狡辩,你给我把继祖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