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将近20个小时的火车,到东海市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下火车后,沈小北在车站附近的旅馆休息了几个小时,然后去外面吃了个早餐,再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汪忆姗的理发店。
“姗姗理发店!”
果然不愧是资本家小姐开的店子,店面还挺大的,位置看着也挺繁华。
沈小北下车后,站在门口打量了会儿才走了进去。
“姗姗!”
“小北,你终于来了!”
有朋自远友来,不亦乐乎。
汪忆姗一见到沈小北,就兴奋地跟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两人亲热地寒暄了会儿后,汪忆姗跟沈小北介绍起了她的理发店,她店里共有三个人,一个师傅,一个小工,加上她这个老板。
不忙的时候,她不用上场的,忙的时候,她才上场。
不过,店子从开张到现在,生意一直不错,她基本上也每天都得给客人剪剪头,烫烫头。
现在正是流行烫头的时期,每天来烫头的女人有不少。
在理发店里待了会儿,汪忆姗跟两个店员交代了一声后,便带着沈小北去街上逛了逛。
东海市的街头很热闹,街头巷尾各种个体摊,卖小吃的,修鞋,修伞,修自行车,补衣服的都有。
汪忆姗告诉沈小北,过年之前,街上还没这么多个体摊的。
就是从年后开始,个体就业政策放开了,一下便新增了很多个体户和各种摆摊的,街上看起来有生机多了,买什么东西也比以前方便多了。
两人逛了好几条街后,汪忆姗带沈小北去了一家咖啡馆。
在咖啡馆选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点了两杯咖啡, 两碟点心,两人继续慢慢聊了起来。
得知沈小北的青山杂志销量不错,每月纯利润能有四位数,汪忆姗对她很是佩服。
“小北,你可真是有生意头脑!我要是你,如果写书已经能赚不少钱了,肯定不会还想着,再去开个杂志社来赚第二份钱。”
“写书和办杂志,其实路数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我写,别人给我卖,一个是征集别人写的,我再把它们统一做成一本杂志,我来卖。”
“反正都是写和卖,只要把这两个环节打通了,就是一回事。”
“你这是说着轻松,我知道,真正干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的,一般人可没这魄力!”
“就像我这理发店,说实话,如果不是受你激励,我就是有钱,也没魄力开起来,可能这会儿还躺在军区大院里,每天得过且过呢。”
“姗姗,既然你已经有这个魄力将理发店开起来了,那你想不想再把规模弄大一点?”
“再把规模弄大一点?我这店子已经是一般的理发店两倍那么大面积了,而且,别人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干,我可还花钱雇了两个人呢,还不够大啊?”
“加上老板三个人的店子,这叫大吗?你可真没野心!亏你家还是资本家呢!”
沈小北喝了口咖啡,看着汪忆姗,笑着揶揄她道。
“喂,你这臭女人,张口就是讽刺我!我家是资本家,那都是我爷爷那辈的事情了,到我爸这辈,其实就差不多剩个空壳子了,我不好意思告诉你而已。”
“我家里,资产是有一些,但是,都是些古董啊,字画,还有房产。这些,我爸都当命根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他是轻易不舍得卖了变现的。”
“所以我这个资本家小姐,不赚钱的确是饿不死,不过,也不是钱多得能任意挥霍的!”
“谁让你任意挥霍了?相反,我是让你继续开源。”
“继续开源?怎么开啊?我开了一个理发店,不就是在开源吗?”
“一个理发店,是开一个源,你就不能再动动脑子,举一反三,多开几个源吗?”
“多开几个源,怎么开啊?”
汪忆姗从小衣食无忧,对商业和赚钱这些事确实不大在行。
对于她来说,自己能亲力亲为地开起一个店子,已经是一件很难得,也很有成就感的事了。
“东海市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所有男人和男孩几乎每个月都得理一次发,就算再不讲究的人,两个月也得理一次吧。”
“还有,东海市这么多女人,而且东海市的女人这么讲时髦,女人剪头发,烫头发,还有盘头发,这方面的需求也是很大的。”
“你想想,就你那一个理发店,一天能接待多少客人?你就没想过,多开几家,开成连锁的?”
“我们刚才逛的那几条街上,我才看到一家理发店。那几条街人口那么密集,理发店却那么少,说明理发店现在是非常有市场的。”
“理发是靠手艺赚钱,开理发店除了支付铺面租金与人工费,其他需要投入的成本都很低。只要店的位置可以,手艺和服务都过得去,一定能开一家赚一家的。”
沈小北跟汪忆姗分析了一番,饶有信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