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打心眼儿里,为自己能有这么一个邻居与闺中密友而感到喜悦。
她一直默默地看着汪忆姗给灾民们剪头发,没有打扰她。
汪忆姗怕边聊天边剪头发,速度太慢,也怕没给别人剪好,也很敬业,一下不停歇地将几个在旁边等的老人的头发都剪了。
然后,一脸不好意思地跟还没剪的几个男人和孩子说,她今天要带朋友去找一下人,明天再来给他们剪。
收拾好理发工具包,汪忆姗背在肩膀上,便跟沈小北一起走出了棚子。
一走出来,沈小北便疑惑地问她道:“你之前不是说回娘家吗?怎么来灾区了?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陈雄呢?”
“我是回娘家了呀,我把陈雄送回了娘家!”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会想着过来这里?”
“把陈雄一送回娘家,第二天我就过来了。”
“啊?那这么说,从一开始你说回娘家,其实就是想来这里了?”
“嗯,差不多吧!”
汪忆姗笑得有些潇洒地回道。
“你这个臭女人,嘴竟然那么严,当时对我都不讲真话!我还真以为,你是在大院待得心烦,想回娘家住住呢!”
“老陈不在,我在大院是待得有些心烦啊!不过,我知道我若是就这么带陈雄回娘家住,只会更心烦,所以,还不如来这里啰!”
“好了,就知道审问我!你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你就这么想你家西川啊,千里迢迢来灾区找他?”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就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咱们是半斤八两好吧?”
“哈哈哈,臭女人,我现在也觉得,咱们俩还真的是半斤八两,臭味相投啊!”
“说话还是这么难听,咱们这不叫臭味相投,叫志趣相投好不好?”
离开泰安区安置点的一路上,沈小北和汪忆姗两人就像回到了在大院时相处的时光一样,又饶有兴致地斗起了嘴。
汪忆姗告诉沈小北,她当时过来这里,是私人捐了一些物资,跟着运物资的车过来的。
然后半路上,运物资的车进不来,她也是很吃了一番苦头。
来这里一个多星期后,她辗转了几个安置点,才终于找到了陈国华跟段西川他们。
然后就在他们那个灾民安置点落了脚。
因为以前陈雄的头发都是她剪的,她自认自己剪头发的手艺还可以,所以便自告奋勇地专门给灾民和官兵剪头发。
一个安置点剪完了,就来附近的安置点帮灾民们剪。
今天去的这个泰安区安置点,她前天和昨天便已经过来了,人多,还没剪完,估计还得去剪好几天……
听完汪忆姗的讲述,沈小北毫不吝啬地夸赞她道:“姗姗,我现在都有点崇拜你了!你这女人,还真是能上也能下,能屈也能伸,真是女人中的楷模!”
“哇,我汪忆姗竟然也能有一天,被你这个大作家称之为女人中的楷模啊?那我等下回去,可得好好对我家老陈炫耀炫耀一下不可!”
“炫耀,必须得炫耀啊!必须要让老陈知道,他娶的这位资本家小姐老婆,如今被他改造得有多好了!”
“去你的,讨厌!老陈还想改造我?我改造他还差不多!”
“我看啊,倒是你,很欠被你家段西川改造改造,让他把你改造得嘴巴别那么损才行!”
“呜呜呜……别说,我现在还真是有些欠被我家段西川改造改造呢!我都来这里一个多月了,要不是遇到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臭女人,你这段时间吃苦了……”
见沈小北一说起段西川,情绪就好像有点绷不住了一样,汪忆姗心里有些动容,也有些心疼她。
沈小北此刻的心情,她也曾感同身受。
因为她没找到陈国华前,也是每天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听他的消息,直到见到他那一刻,心才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