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的元旦,部队照例举行文艺晚会,大院里的家属也大都被接去观看。
段西川考虑到沈小北抱两个孩子不方便,提前回的大院,然后全程陪她一起前往部队的大礼堂。
在大礼堂找到位置坐下后,沈小北看着坐在自己旁边,抱着水恩的段西川,想到去年跟他分开两处坐,只能遥遥相望的情景。
不由得笑着问他道:“西川,我今年这算是母凭子贵吧?”
“臭丫头,尽瞎说话,什么母凭子贵,要论贵,那也是子凭母贵。”
段西川不愧是军人。
反应能力相当灵敏,求生欲也极强,回答得滴水不漏,沈小北听了眉开眼笑,便暂时放过了他一马。
两人低声逗了会儿两个儿子后,晚会便开始了。
第二个节目的表演人员一上场,沈小北就注意到,司白鸽在里面。
她用胳膊肘故意推了一下段西川,无声地提醒他:快看司白鸽啊,人家多美,多有才艺啊!
段西川知道她的小心思,坐得一本正经地轻轻笑了笑,然后悄悄伸手掐了一下沈小北的腰,无声地回复她:臭丫头,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啊!”
沈小北没想到段西川竟会猝不及防地来这招,顿时痛得轻轻叫了一声。
一叫完,见前排有家属回头看她,她顿时一脸难为情地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低着头,娇嗔地瞪了一眼段西川,段西川装作没看见,一本正经地抱着水恩,仍然一脸浅浅的微笑看着前方的舞台。
他心里却在小小得意地腹诽着:看你这臭丫头还喜欢提司白鸽不,老公自有办法惩罚你!
夫妻俩暗自较量斗趣地看完这场文艺晚会后,走出大礼堂门口几米远时,司参谋长叫住了段西川。
“参谋长好!”
“西川,抱着孩子,不必那么拘礼。”
“是,参谋长!”
“西川,你这两小子长得像你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大了定然也跟你一样,是两个有出息的小子。”
“谢谢参谋长,参谋长过奖了。”
“诶,没有过奖,没有过奖!所谓虎父无犬子,何况,你媳妇儿还是个大作家,也不简单啊,你们夫妻俩生出来的孩子,长大后必然是有出息的。”
“参谋长您过奖了,我还称不上是什么大作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作者而已。”
“小沈过谦了,你的文章啊,我可是在报纸上看过几回了,是个有才华的人!”
“连老关都多次在我面前夸赞你,说他爱人慧眼识珠,认了个大作家当干闺女,把老关得意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呵呵,参谋长,干爸说的肯定是玩笑话。”
“哈哈哈,小沈不必那么紧张,我也是跟你和西川开开玩笑!看你们夫妻生了对这么帅气的两小子,我啊,这是羡慕你们呢!”
虽然段西川称呼这位参谋长时,没在前面加上姓氏,但沈小北听到他说的话,心里就暗暗断定,这位参谋长定是司白鸽的父亲。
见他笑得那么开怀,看起来的确像是开玩笑,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么紧张了。
三人正在寒暄时,司白鸽和两个女兵从礼堂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一见到自己父亲跟段西川夫妻正站在路边说话,她忙停止了跟同伴说笑,低着头,想装作没有看见,匆匆闪过去。
不过,参谋长马上叫住了她:“白鸽,看到你爸,躲什么啊?”
“谁躲你了?”
“不是躲我,那你这是躲西川和他媳妇儿了?”
“嘁,我躲他们干嘛?”
司白鸽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没好气地冲她父亲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