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北随后转身去了厨房。
灶台、地面、碗柜,她都看了看,找了找,闻了闻,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不过,抬头看到挂在墙上的砧板时,她发现上面有一些红色和绿色的痕迹,没有完全擦掉。
显然是孔婉婉晚上切完菜后没有用水洗干净砧板。
原主和樊慧芳她们都是习惯只有在切肉后才会用水洗洗砧板,平常切素菜,都不习惯用水冲洗砧板,而是直接用洗碗布抹一下就行了。
只有穿越过来的沈小北与她们习惯不一样。
她无论是切肉还是切蔬菜,每次用完后都习惯用水将砧板冲洗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肉菜的痕迹在上面。
所以,看到砧板上有残留的菜汁,她忙走过去将它拿下来看了看。
砧板上红色的痕迹,显然是切番茄时留下的。
而绿色的痕迹,不大好确认,因为今晚三道素菜都是绿色的。
沈小北又凑近砧板闻了闻,闻到黄瓜的味道最浓,但再细细地闻一下,还隐隐闻到了一丝辛辣的味道。
他们菜园里今年才开始种辣椒的,还没长出来呢,砧板上这辛辣的味道也不怎么像辣椒的味道。
倒是今晚喝的番茄汤里,沈小北觉得,似乎有一点淡淡的跟这种辛辣味差不多的味道。
因为很淡,再加上番茄与蛋的味道是主味,所以喝的时候她没太在意。
一定是今晚的番茄鸡蛋汤有问题!
她仔细回想了下,好像就只孔婉婉没有喝汤,不过,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断是对的,她去找樊慧芳和邓育良两人核实了下。
两人也都回想了下说,好像是没见孔婉婉喝过汤。
不过,他们都不相信,孔婉婉会在汤里做什么手脚害他们拉肚子。
毕竟,杜文礼也喝了,万一他要是喝出个什么好歹来,对孔婉婉又有什么好处呢?
“小北,婉婉再怎么糊涂,我觉得,她也不至于连文礼一起坑吧?”
“慧芳姐,这有什么不至于的?”
“她跟杜文礼结婚,本身就是想坑杜文礼,也是在坑她自己!像她这种为了出一口气,连结婚大事都可以儿戏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咱们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和眼光来看她!你别忘了,上个月她为了整我,连咱们和她自己的粮食都敢偷了扔掉,你说,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这……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就算她没喝汤,也不能证明那汤就有问题啊!”
“现在是不能证明,不过,我会想到办法证明的!”
“小北,你有什么办法?”
“现在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明天再看吧!慧芳姐,你今天拉了两三次,脸都拉白了,快睡吧!明天再说!”
沈小北打算明天早早起来,把那块砧板带过去给曹医师看一看。
曹医师中西医都懂一些,听说年轻时就有到附近的山野里采草药的经验。
如果砧板上这个辛辣味的东西,真是山野路边的一味什么会让人吃坏肚子的草药,他应该能闻得出来。
心里装着事,第二天天还没亮,沈小北就利索地起了床。
简单洗漱一下后,便将砧板装到帆布袋里,匆匆走去第四生产队找曹医师。
她来得太早,曹医师还没出门。
得知她的来意,曹医师随即将砧板拿到自己鼻子前细细地闻了闻。
闻了两下,他便肯定地说道:“这是巴豆的味道。”
“巴豆?”
“巴豆在咱们白驹大队有三个生产队里都有,姑娘你住的第五生产队也有两棵,我还知道长在哪个位置呢。”
“哦,原来如此,谢谢曹医师了!”
沈小北从没注意过,也没去看过生产队那两棵巴豆树,因为去那里也不顺路。
但是,经曹医师这么一提醒,属于原主的旧记忆顿时在她脑海里泛了起来。
原主刚下乡那一会儿,想熟悉熟悉下环境,在生产队四处转悠时,见过那两棵巴豆树。
也听附近经过的社员说过,这树的果子不能吃。
她一个城里来的知青,自然也对这野果子没兴趣,所以也并没放心上,时间长了,早忘记这事了。
确定是什么东西后,沈小北偷偷从空间里拿了三个鸡蛋出来,谢过了曹医师。
便马上匆匆赶回第五生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