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路他们经常走,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不用火把,也能摸黑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如履平地,两人转眼就失去了影子。
雄霸等人惊讶地注视着眼前的变化,感觉十分有趣而不可思议,待看到戴红旗脸上从容镇定的神色,大家也都略微放下心来。
从以往的交流中,雄霸和罗刚两人知道戴红旗曾经在阳贵的瑶寨待过,因而对戴红旗的判断非常放心,马牧尘他们就不一样了,尽管脸上显得十分平静,但是心里随时都在保持戒备,右手也若有若无地在腰间摇摆不定。
香草儿的舅舅挨了雄霸一拳,这时候已经恢复了过来。
他向戴红旗和雄霸他们真诚地道了个歉,随即弯腰后退,悲愤地背起自己姐姐的遗体,大步向前。
马牧尘在雄霸的示意下,越过了戴红旗,走在了最前面,他们将戴红旗有意无意地夹在了中间。
戴红旗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跟随队伍大步地向前。
走出几步,一眼看到刚才抱着小达香拼命跑的年轻人此刻正惭愧地站在路旁。
他怀中的香草儿哭喊着伸出手来,要戴红旗抱抱。
戴红旗伸手抱过香草儿,怜爱地擦去她笑脸上的泪水。
香草儿立刻搂紧戴红旗的脖子,伏在他的肩膀上。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在戴红旗轻盈的脚步中沉沉睡了过去,沉睡中还不时出一两声伤心的抽泣。
这一走又是两个多小时,只有更换火把时,大家才能略作休息。披星戴月的大队人马翻过山梁,绕到一个绿树成荫的半山凹。
这才到达了目的地。一众瑶家汉子的村庄,三里瑶寨。
之所有叫做三里瑶寨,是因为整个瑶寨沿着山路修建,延绵三里多路,所以就叫做三里瑶寨。
戴红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夜光表,正好是夜里十点三十分。
走过村口的宽木桥,一座座简单陈旧的高脚竹楼,在一片火把的照映下,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再前行两百多步,众人来到了一片空旷之地。
此刻,三百平米左右的空旷地的中间,竖立着一根粗大的木柱,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钻进众人的鼻子。火光下,刚刚被割下的黄牛头四周是六个跳着舞蹈祭祀的老者。
不远处的竹竿下,站着几个老太太和几个妇女,此刻不停地不停地流着泪。
戴红旗愣了一下,冲着罗刚使了一个眼色。
罗刚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拉住了一个瑶家年轻人,说是要去撒尿,让他陪着自己去。
两人很快就走向了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罗刚走了回来,在戴红旗的耳边说道,“老板,寨子里将唯一的黄牛宰了,说是用来招待我们,顺便给香草儿的阿妈办丧事。”
戴红旗摇头道,“瑶家年轻人过世,是不会大操大办的,他们宰牛是专门用来招待我们一行的,哎,瑶家人热情好客,只是这里的生存状况太差了,这牛是村子里主要耕地的牛。
现在宰杀了,以后他们耕地就难了,怪不得那些老人们和妇女要流泪啊!”
雄霸,罗刚,马牧尘等人听了戴红旗的话,望向场中随着鼓点围着柱子下的牛头舞蹈绕圈的老人们,全都感到鼻子酸。
当晚,整个瑶寨举办吗盛大的篝火晚宴,载歌载舞,欢迎戴红旗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面对着瑶寨众人的热情,戴红旗他们也是放开了,跟着大家大口的吃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