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那里真有巨蟒的话,王富贵也只有死路一条。
陈峰觉得,王富贵藏在那里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巨蟒只是一个传说,压根儿没人见过,所以,进去是死,被抓也是死,反正都是死路一条,王富贵肯定会以身试险。
不知不觉间,陈峰已经来到那片树林,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点的入口,进去还没多远,陈峰就已经走不动了,里面杂草丛生,很多带着刺的枝条横七竖八的挡在面前,一不小心就会被刺到。
陈峰左右看了一下,发现这里并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他干脆退了出来。
陈峰找了一块高地站在那里,看着偌大的树林,一时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这时,他忽然看到大约百米远的树林里,一棵树上的小鸟突然受惊一样四处飞散,很明显,肯定有什么东西碰到树了。
陈峰心里一惊,会不会是王富贵?
容不得多想,陈峰连忙从高低下来,直奔自己刚刚看到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在距离那棵树不远的地方,陈峰找到了有人进去的脚印。
陈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顺着脚印往里走,他屏住呼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真怕王富贵会突然出现,从背后来攻击他。
就在他快要走到那棵树的时候,却发现脚印断了,树下空无一人,只有一坨杂乱的草枝乱糟糟的堆在那里,四周寂静一片,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陈峰转过身,再一次观察周围的情况,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这时,他注意到了树下的那坨草堆,看草堆的体积,一个大活人躲在那里可以说毫无压力,或许,王富贵就真的藏在里面。
看来,王富贵已经发现了自己。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陈峰选择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草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里面有人,只要稍微有一点动作草堆就会动,就算他现在忍着不让自己动,但是时间长了,他再能忍也是要动一下的。
就这样,陈峰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不相信王富贵会死了一样没有一点动静。
果然,也就二十分钟左右,陈峰发现草堆突然就动了一下。
这下陈峰更能肯定王富贵藏在里面了,他冲着草堆喊道,“王富贵,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或许是一个姿势坐的时间太久了,里面的王富贵终究是没能忍住,他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草堆也随着王富贵的起身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终于,王富贵的头露了出来。
陈峰看去,现在的王富贵实在落魄,之前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然成了鸡窝状,衣服似乎被狗撕扯的一样,破烂不堪,烂衣服的下面,手臂血淋淋一片,被荆棘刺的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见他沦落到如此地步,陈峰心里不但没有觉得他可怜,反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他如释负重的深呼一口气,规劝道:“村长,跟我回去吧,只要你表现好,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你一再挑战法律,后果有多严重你是知道的。”
王富贵盯着陈峰,一副讨好的模样,或许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他的嘴巴已经开裂,他努力咽了一下口水,沙哑着声音说道:“陈峰,我求求你放过我,跟他们说没有见过我就行,你不是喜欢王艳吗?我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善良稳重,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父母,我早就答应……”
“够了!”
陈峰突然一声怒吼,眼睛顿时猩红,如果不提起父母,陈峰或许还能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可现在,母亲是被他逼死的,他竟然还埋怨他没有母亲,真是荒唐,可笑。
他伸手指着王富贵,眼神凶狠,“王富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没有父母,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是有母亲的,可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这么多年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陈峰放下手,红着眼睛苦笑,“对,你怎么会愧疚,你他妈杀了那么多人,连自己的亲侄子都杀,你那么冷血,怎么会在乎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人,可对我而言,她是我妈,是我的命,从我母亲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我会替我母亲报仇,我要杀了你和李淑芬,以前我年龄小,我知道,我一个人根本玩不过你这个村长,我就想,等我有能力了再报仇也不迟,真是没想到,你们俩的报应终于来了,根本用不着我动手,老天就已经帮我惩罚你们了。”
王富贵这才明白,原来陈峰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甚至还想着要报仇,当初真是小看他了。
他知道,现在无论怎样陈峰都不会放过他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可是自己这个身段,不管从哪方面都不是陈峰的对手,这可怎么办?
王富贵本就跑路跑得口干舌燥,再加上陈峰的言语攻击,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汗水也顺着脸颊往下低落,汗水流到被荆棘刺破的地方,蛰的他呲牙咧嘴,就像一条疯狗。
陈峰不再说话,而是拿出手机,准备给刘队长和二狗子打电话。
王富贵见状,心里更加不安,他双手抱拳,对着陈峰直作揖,“陈峰,我求求你,看在王艳的份上,你放了我,等我以后发达了,一定会报答你,你想想,如果王艳知道是你报警把我抓走的,她肯定会恨你,是不是?你现在放我走,哪怕我走出这里被抓住,我也心甘情愿,也算你给了我一条生路……”
“不可能!”
陈峰态度坚决,“王富贵,你作恶多端,我现在放了你,就等于给大家放了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以后还有更多人死在你的手下,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说完,陈峰不顾王富贵的苦苦哀求,执意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突然,陈峰眼前一黑,被人用麻袋从头上套进去,接着身体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