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2年春,米特兰西南地区
太阳如往常一样从地平线升起,照耀着某个不知名的小城镇,城内的居民们纷纷从家中走出,做些如往常一样的工作。
在城外,一望无尽的耕地包围着这座小城,而农田中时不时能看见那些正在开垦耕地与播种的农民们,他们由各村的农奴和自由民组成,早在天还未亮,他们就早早地来到这里来给自己的贵族老爷干农活。
这倒不是因为这些农民勤劳忠诚,而是贵族老爷延长了他们义务劳作的时间,使得他们不得不趁早劳作,好不耽误自己家田地的春耕。
由于之前瘟疫收割了领地内的一些人命,尤其是最为宝贵的壮劳力,这些人力的缺失使得当地农业生产的效率不断下降,再加上商业的崩溃,原本以农作物出口为主业的城镇很快便陷入了财政危机与饥荒,这也又导致了领地内大量的平民开始逃难。
好在瘟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在瘟疫消散之后,大部分平民还是选择了回到自己出生的土地,毕竟在外面自己只能算是没有土地的难民,回到家乡最起码还有块属于自己的地和房子。
伴随着人流回归的,还有早就开始逃荒的贵族一家,但现在这片领地的贵族并不是原先的贵族老爷,而是他那个只知道整天花天酒地的儿子。
作为贵族家庭中的少爷,原本的老贵族很早就将他送到大城市内,原本是想要让他学习一些知识与礼仪,自己好托关系到温达姆给他谋个一官半职,没成想他到了大城市反而迷恋起当地的奢华生活,学习更是一落千丈。
而在瘟疫来临之时,老贵族经受不住疾病的摧残很快便逝去,作为继任者的少爷很快便成为了新的贵族老爷,并且在瘟疫结束之后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这倒不是他突然开窍关心起自己领地的发展,而是经过几年的挥霍他已经将自己能掌控的钱挥霍一空了,纯粹就是回来看看自己老爹留给自己的领地上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在城堡内一通翻箱倒柜之后,失望的他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很快他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家治下的那些平民老百姓上。但当他拿起当地税务官给他的报告时,他却勃然大怒了起来。
令他感到生气的直接原因,则是在最近这三年,领地内粮食的产量越来越低,甚至于根本就没有达到应该缴纳给自己家的份额。
他虽然是不学无术,但也不是傻子,在大城市里待的这几年他经常跟账单打交道,清楚大城市各种奢侈品的物价,目前这些粮食就算全卖了也仅够他一个月的挥霍。
在他眼中,那些平民就是导致他无法快活的罪魁祸首,抛开瘟疫不谈,如果不是这群平民擅自逃离自己的领地,领地内的农业效率又怎会如此低下。
没有人工作,农业效率就低下,效率低粮食就会减产,粮食产量的降低又会直接导致自己获得的收入下降,这套在他看来完美的逻辑便成为了将怒火发泄在那帮平民上的理由。
作为对农民们的惩罚,贵族老爷延长了他们给自家农田无偿劳作的时间,但仍然收效甚微。于是他那本不聪明的脑子便想出了一个馊主意,那就是扩大耕地面积,将领地内所有荒废的土地全部划为自己的耕地,既然效率低下,那就扩大耕种面积,一时间让本就忙于耕种的农民更加雪上加霜。
为了保证那些农民能够努力工作,贵族老爷委派了自己的亲信——一群自己在大城市的狐朋狗友去监督他们,在农民们眼中,他们就是一些狗仗人势的混混,无非就是背后的靠山从黑帮头子变成了自家贵族老爷。
看着在山丘上吆五喝六满,嘴喷着吐沫星子的监工,农民们大多也只是暗自啐了一口便继续弯腰耕种。毕竟俗话说得好,乱叫的狗不咬人,要是打伤了为贵族老爷干农活的农民,耽误了耕种,他们大概率也要挨鞭子。
而在城镇内,那些镇民们的生活除了刚开始迁回时有些困难外,大部分在经过一个月的适应后又恢复了原样,贵族老爷剥削的大头是那些农民,跟他们这些从事其他行业的人没任何关系。
在充斥着各种声音的大街上,一群年龄不超过十岁的熊孩子正大吵大闹地奔跑着,时不时撞倒一些摊贩的货架引得那些大人的怒骂,而那些熊孩子反倒不以为意,直到看到摊贩抄起旁边的鸡毛掸子才一溜烟地钻进了旁边的巷子。
在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后,打头的孩子了下来,见后面无人追赶后,一行人才靠在一处建筑的墙壁下借着建筑的阴凉休息起来。
“刚才那个大叔真是的,不就是打翻一些水果吗,至于那么生气。”其中一个似乎是孩子当中的老大抱怨道,但另一个还算懂事的孩子委婉地说道:
“那个大叔好像也挺可怜的,他家里五口人就靠到在外面养活,咱们刚才那样做的确有点过分了。”
孩子王见自己理亏,但红着脸反驳道:
“我……我哪里知道他是那样的情况,就算这样他直接说不就行了,大不了我们给他道个歉。”
见周围的孩子并没有人支持自己,孩子王便转头向一个拥有一头白色秀发的孩子问道:
“你说呢,格里菲斯,这里面就你最聪明了。”
听到孩子王叫自己,正闭眼休息的格里菲斯睁开了湛蓝色的双眼,在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
“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多麻烦,首先这个大叔不认识咱们,应该不会找到咱们家门口,要是那个大叔找到我们父母,就给他道个歉就行。”
见格里菲斯同意了自己的观点后,孩子王立刻大声说道:
“看到了吧,格里菲斯都这么说了,他这么聪明,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