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秦越修行八部天龙拳时,曾查阅过不少佛门典籍,其中有两门绝学令他印象深刻。【】
掌中佛国与一沙一世界,并称当世佛门最强时空类绝学,威力奇大无穷。
而今破烂王以掌中道纹磨灭七杀剑斩出的血色剑芒,其道韵与掌中佛国极其相似,不同之处在于掌中佛国自成一界,而破烂王只是初步拥有那种道韵,境界上还有所不及。
最起码,破烂王还做不到在掌中开辟出一个空间与世界。
“轰!”
他一挥手,掌纹延展,洞穿虚空,将中年男子环绕在中央,一朵朵大道之花盛开,法则气息如渊似海,镇封住了整片虚空。
“竟能将如此多的大道法则气息融合在一起!”中年男子色变,而后竭尽所能冲击,但却徒劳无功。
忽然,他停了下来,体内剑意激荡,语声森寒道:“没想到我竟会被逼到如此地步。”
可怕的剑意冲天而起,如同火山爆发,剑气耀九州,中年男子一下子消失了,人剑合一。
最终,他与七杀剑融合在一起,化成了一道绝世剑光,比十个太阳融合在一起还要璀璨,无比刺目与锋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轰!”
掌纹崩断,大道之花凋零,在那道绝世剑光面前,世间的一切都仿佛要被斩尽,无可阻挡。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绝世剑光中传来中年男子的冷笑。
此时,他仿佛化身为一柄绝世神剑,恐怖的剑光摧毁一切,破烂王和秦越都站不住了,两人面前的空间瞬间崩塌,虚空更是被一分为二。
这让秦越心惊,剑道杀手,果然可怕。
“轰!”
浩大的法则波动爆发,破烂王动了,真身横渡虚空,直接杀到中年男子面前。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法则纹路浮现,如同筋脉一般遍布破烂王全身。
远远看去,那法则纹路竟好似一株参天道树,从破烂王的丹田生长而开,根茎与其双腿融合,枝叶则向上蔓延,融入其胸腔,双臂与头颅。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法。
以武道为根基,熔炼各种大道,而后在丹田中蕴生出一株大道之树,再与自身融合。
这一刻,破烂王仿佛成为了大道的载体,一举一动都与大道勾连,浑然天成。
“这样也无用!”绝世剑光中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道:“我以杀证道,天下无敌,纵使你掌握再多条大道法则,也不是我的对手。”
“没有哪一种道是绝对无敌的,你只是没有遇到对手。”破烂王这样回应。
道树摇动,与天地融为一体,玄之又玄,流转出神秘的气机。
冥冥之中,秦越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世界树,比一个星系都要庞大,枝叶遮天蔽日,支撑着整个宇宙,承载着所有生命与灵魂。
“轰!”
前方,中年男子驾驭七杀剑光斩落下绝世剑气,誓要斩尽世间一切,天地都仿佛在颤抖,无法承受那种毁天灭地的气机。
但是,破烂王的大道之树镇压住了这片时空,其纹路融入天地,整个人都仿佛与世界融为一体,到处都是他的气机,无处不在。
“你……”中年男子惊撼,感受到了天地的镇压,他努力抗衡,但是自身所化的剑光却在裂开,在世界之力的镇压下慢慢瓦解。
“轰!”
最终,一声巨响过后,剑光崩碎了,重新化作一口黯淡血剑。
而中年男子自身也从那种人剑合一的状态中退出,遭到了一种无比可怕的反噬。
“你……真不简单,竟然走到了这一步!”中年男子大口咳血,眼中神光黯淡。
“只是初窥门径而已,真要到了那一步,我也不会战得这般艰难了。”
破烂王语声淡然,但出手却很果断,一掌劈出,向前压去,整个世界都仿佛在向前压落。
中年男子冷笑,不等破烂王那一掌真正劈下,眸子中便射出两道邪异的光芒,炽盛无比,像是回光返照,而后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彻底失去生命气息。
“他自杀了?”秦越心头一跳,修行到此等境界,不知经历了多少艰难,却如此干净利落的选择了自我毁灭,说自杀就自杀,不给对手任何机会。
这样的人,与其说是杀手,不如说是死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此时地上的尸体生机灭绝,似是早已死去数十年,有一种血肉干枯与腐朽的感觉,更是充满了妖邪。
秦越和破烂王走到近前,仔细观察与辨认,却始终无法看出中年男子的来历。
“死得这样干脆利落,是怕被我搜魂吗?”破烂王眼睛微眯,陷入沉思。
“嗡!”
突然,虚空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杀气凛然!
一道淡淡的针芒突兀出现,趁着破烂王分神之际,悄无声息的刺向他眉心,阴险而又歹毒。
众人瞳孔急剧收缩,许多人自问,若是换成自己,绝对无法躲过,必死无疑。
“叮!”
在此间不容发之际,破烂王却仿佛早有防备,两根手指如同虎钳一般,险之又险的夹住了那道针芒。
随后他反手一拳轰向身后,拳力贯穿虚空,将暗中偷袭之人从虚空中逼出。
这是一个黑衣女子,此前一直藏于虚空中,被破烂王逼出后,爆发出惊天杀气,冰冷刺骨,像是凛冬来临,寒风呼啸,在这一刻草木凋零,万物枯寂,举目破败。
很显然,这是一个不弱于中年男子的杀手。
不同的是,她很有耐心,即便同伴战死也没有出手,而是一直在等待机会,直至看到破烂王沉思分神露出破绽才果断出击。
“两名杀手,一明一暗,这样的杀局,稍微大意一点,都难逃一死,简直防不胜防。”秦越唏嘘,遥看破烂王与黑衣女子的对决。
“铮!”
就在这时,剑光闪动,原本已经死去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突然睁开眼睛,如亡者归来,持剑刺向秦越,冰冷的剑锋直指他头颅,避无可避。
一切是如此的惊悚与突然,就连破烂王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更不要说秦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