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鹿抱着那个‘水晶球’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身侧坐着的徐冰琦,白皙细长的手指捏着茶盏,喝出了饮酒才有的妩媚豪放。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水渍,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随后,看向童鹿。
“小师妹,那位太阴星主对你也太热情了,居然撮合你和她星辰阁的首席,啧啧啧……也不知那个对你掏心掏肺的傻白甜回来,会不会哭鼻子啊。”
翁榆在边上开口:“和董郸比话,我站阚梓砚。”
“又不是你找道侣,管你站谁,我问小师妹呢。”徐冰琦翻了个白眼。
童鹿把木盒合上收了起来,盯着和童天骄、简岳大儒聊天的,太阴星主。
“不是说星辰阁能观天象而推演一切吗?我怀疑她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才会在第一次见我就这么热络。”
徐冰琦也瞥了一眼戎怀梦,立马摇头:“不可能的。即便是太阴星主,也不可能观星推演你的命运。”
“为什么?”童鹿好奇。
为什么说即便是太阴星主都不能推演自己的命运?
三师姐语气也太笃定了。
徐冰琦用手指轻轻在太阳穴那里敲了敲,“小师妹,我也想和你好好解释一下的。但这脑袋里感觉装满了浆糊似的,越是去想越是糊,可能是时候还没到吧。”
“反正,你信师姐就对了。”
“师姐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不能推演这一点,才更让人产生怀疑。”童鹿用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徐冰琦点头,“还真有可能。”
无涯城来的大儒主动提及了新道开的事情,戎怀梦时不时插几句,众人磕着灵葵,时间过的还算舒心。
没多久,一个弟子上前和陆京说了句话。
“小姐,玉蟾山庄和玄龟宗的人来了,属下出去接应一下。”陆京低声在童鹿身侧开口。
“嗯。”
陆京悄悄出去了。
片刻后,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黄邱性格豪爽,人还没进来,声音就远远传了进来:
“听说那邬闻要集齐十大宗门来上清宗闹事,我们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玄龟宗也愿意尽一点微薄之力。”田群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
但随着两人进入大殿,童鹿一眼就看见了田群的不开心。
……凸(艹皿艹 )好一个不讲武德!
黄邱这鳖孙!
明明在山门前商量好由他先说第一句话的。
表面答应了,结果还是抢他台词。
第一和第二能一样吗?世人永远只记得第一高的山峰,谁记得第二高的山峰是什么?世人只记得第一大的河流是什么,谁记得第二?
这开口说话第一和第二在田群眼里也是有区别的。
看起来健硕无比还以为是憨厚的,没想到比儒门的心眼子还要多。
进入大殿后,两人发现无涯城和星辰阁代表都已经好整以暇的坐着喝茶了,两个排名垫底的小势力自然啥都不敢多说,找个地方坐下。
童鹿觉得这两个宗门的人还不错,让水墨侍女给他们也上了一碟子灵葵。
田群:(д)……还是童姑娘好,哪像某人。
黄邱:(д)……
称得上是‘自己人’的一群人,继续聊天。
原本还在聊那三千里丹青之道。
后来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童青青画的【西厢记】上去了。
简岳大儒提及这个画册,就赞叹不已。
“此画册,讲的不是故事,而是人生。画卷鬼斧神工,几乎把崔莺莺和张生画活了,以‘情’为扣,勾人心神,让人和文中角色产生共鸣之感。”
“因为两人的故事结局,是分道扬镳,最终并没有在一起,而更让觉得真实无比。”
“所以在看第二遍的时候,越发觉得感触。”
身穿羊锦青衫的,头上带着纱冠的訾牵,此刻也想到了里面的情节。
“我倒是觉得古王朝里,文人儒客挺多,张生的那位叫杨巨源的朋友也很有才,不然不会写下‘清润潘郎玉不如,中庭蕙草雪销初,风流才子多春思,肠断萧娘一纸书。’的绝句。”
戎怀梦居然也参与进去。
还说出自己的看法。
“要我说,那张生就不是个好的。 最初是他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和红娘里应外合;
后来又是他是跨过底线和崔莺莺有了肌肤之实 ,
还说什么“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的鬼话。
玩腻了就玩腻了呗,找一堆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