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我捡的。她和她哥吵架,他哥烧她东西,这个没烧着,我就捡回来了。”
“确定是余秋的笔迹?”
“反正是余秋家的。”
沈主任点点头,把笔记本收回去了:“正好我需要她的笔迹去查呢,这个暂时给我保管。”
余穗抬着眼睛天真地问:“哎哟,沈主任,我在这儿告了她状,他们家有那么多关系,不会转头把我抓走了吧?”
沈主任严肃的脸松动了一下:“你别担心,她公公婆婆行贿包庇她,正在调查呢。”
“哦,她公公婆婆会倒吗?”
“只要受贿的人交代了,那他们就会倒。”
“行,那我就放心了。”
余穗开心地回家了,一边做一些方便携带的食品准备带去北方,一边等待着这件事的结果。
等啊等,先等来了夏凛生的回信。
夏凛生知道余穗愿意去北方呆一个月,开心得字都在信纸上跳跃。
但他说他不放心余穗一个人出门,会特意委托退伍战友帮着买好火车票,送余穗到火车站的。
除此以外,信里就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路上要怎么怎么的小心,像是老父亲交代女儿似的,说了无数的万一:万一有人给你喝水,你可千万不能喝;万一有人跟你搭讪,你可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人家的话;万一……
余穗仿佛看见夏凛生的嘴凑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唉,这么担心,你怎么没说让我不
要去了呢?
真是的。
收到信的第二天,果然有个二十来岁的黑脸男人找到社办厂来,自我介绍叫马英雄,在县里的大工厂当司机的,他送上一张火车的卧铺票,说好了后天下午开卡车来接余穗去火车站。
卡车?
真是声势浩大啊!
余穗觉得又好笑又心暖。
坐个火车,对于她这种上辈子常常出门旅游的人真的不算什么,可夏凛生却这么看重。
也是人家的心意呢!
孙玉英和余海潮也是担心。
孙玉英更是夸张地说她晚上完全睡不着,担心余穗出远门会不会出事。
只有余程,羡慕极了:“姐,你能坐火车啊,那多风光呀,我长大了也要坐火车!”
就是在家人这样的激动里,余穗收拾了两大麻袋的东西,由孙玉英帮忙挑着,送余穗到大队部,等马英雄的卡车来接。
大队部门口有一块平整的场地,卡车能掉头。
余穗就和母亲站在场地边上,不断地眺望远处有没有车来。
孙玉英一脸的喜气,看了一会儿就和余穗念叨:
“日子真是越来越好了,队里昨天开会说了,过小年的时候就给大家分红,除了地里的工分,还会分社办厂的钱,哎哟,说是按人头分,每人有三块钱,还有肉和米呢,我的娘唉,正愁今年过年没钱买肉呢,这不是我们的福气吗,大家都高兴坏咯!可惜你不在家过年,看不到分钱了。不过你也是去过好日子了,看见了夏凛生,要对人家好点,记住,你现在是他的媳妇了,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