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托着。
等玉君把完脉,郑嬷嬷问:“老夫人,如何?”
玉君说:“从姑太太脉象上看,只是身子有些亏,吃些温和的药,调理调理就好了。”
郑嬷嬷随身带着姑太太的药方,她拿出来给玉君看。
玉君看完药方后,皱了皱眉道:“虽然是一方治体虚的药,但体虚也分很多种,姑太太是阳虚,所以才会畏寒,四肢发冷,而麦冬、知母和太子参这几味药材都是用来治阴虚的,不大适合姑太太用。”
“难怪老太太从年前喝到现在,一点也不见好,明明已经入春了,手脚还是凉的。”郑嬷嬷扯过那张方子,差点气得揉成一团,“给老太太看病的大夫还是府里的老人,这都能弄错。”
“等回了府,我写一张方子给姑太太。”
“要的要的,老夫人的医术,老奴信得过。”郑嬷嬷看向姑太太。
姑太太和玉君说:“那就你替我写张方子吧。”
玉君点头:“嗯。”
郑嬷嬷折好那张方子,塞到了衣服里。
姑太太则说起了另一件事:“玉君,我这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您说。”“本也关系不到你,但你毕竟是林家的长辈,得让你先知晓了。”
玉君静听。
姑太太说:“是谢家那丫头的婚事,前些日子,大侄媳妇突然过来和我说,沈家夫人看中了我夫家的远房侄子翰林,那孩子三年前中了秀才,正在备今年的科考,倒也是个上进的,但是性子太温,书也读得太死,中个秀才都万难了,也就不必肖想今年能高中了。”
玉君一听,这可是件趣事。
她既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姨娘这是想请大奶奶为女儿做媒,那您的意思是?”
“我已经答应了……但谢家那丫头心思重,城府深,翰林又是个嘴笨的,平时见了面都低着头,连人眼睛都不敢瞧,娶了谢丫头后,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那您为何还要同意这门婚事?”
“你有所不知,翰林虽出自洛家,但两家来往并不多,翰林的母亲身子不好,常年卧榻,父亲又是个好赌的,家底早就败光了,不过翰林自己争气,中了秀才,在江北县衙谋了个散差,还算体面,谢丫头虽然心思重,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说不定还能帮衬到翰林,我这才动了私心,而谢家夫人又看中了翰林,两全其美的事,我这老婆子,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玉君想了想,问道:“翰林少爷的家境,姨娘可都清楚?”
郑嬷嬷道:“谢家夫人那般精明,定是打听清楚了,才请大奶奶上老太太这来说媒。”
“我一直以为姨娘是攀附高门之辈,却没想到,她是个爱才之人。”
“怎么说?”
“以翰林少爷的家境,姨娘又怎么舍得让女儿嫁过去?但翰林少爷既是秀才,今年又在备科考,想必是盼着翰林少爷高中,将来成为朝中栋梁,谢姑娘也就是官家夫人了。”末了,玉君又夸了句,“姨娘是个有远见的。”
郑嬷嬷接过她的话尾道:“大奶奶来说媒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姑太太说:“此事,林家还没几个人知道,要等我回了江北,让人下了聘礼,才算定下来。之所以跟你说,是想着谢家丫头出嫁前还有很多繁琐的事要准备,你是林家的长辈,有些得你帮忙安排,”
玉君颔首:“玉君明白,那就一切都等翰林少爷的聘礼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