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将他千刀万剐都不够解气的。”
“要我说,你该同你父亲去说,赵尚书自有法子治他,到时打他几棍,让他缺了胳膊,或是断了腿,总之不能让他好过,最后再贬了他的官,让他去到最远的北城,一辈子都不回来的好,这样,才能消解心头之气。”玉君说的十分认真。
然而赵钰儿听了……
却是心中一顿。
甚至方才满脸的怒火也消下去一半。
她挪了挪唇道:“真要这样?”
“自然,谁让方大人不长记性!就该照我说的办,让他好好涨涨教训。”
“呃……”
“对了,你手里不是还有方大人给你的那张盖着手印的空纸吗?”玉君继续给她出主意,“等晚宴结束回到家中,你就仔仔细细的盘算着在上面写点什么,什么上刀山下油锅,反正啊,只要是能让方大人吃上教训的,统统都给他写上……他盖着手印,不敢抵赖,若是抵赖,便将那张纸贴在城门口,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方大人是怎样一个信口雌黄的无耻之徒。”
“然后呢?”
“然后,让赵尚书奏明圣上,再贬了他的官!就去我刚刚跟你说的北城,那儿一年有大半年都是寒雪天,方大人纵使身强体壮,去了那儿,怕是也扛不住,不消半年,就得病倒。”
“这……这么狠?”赵钰儿惊呆了,不敢相信眼前温柔善良的林老夫人,竟能想出这般法子来!
“可是如此,能解了你的心头之恨。”
赵钰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怎么,你舍不得了?”
赵钰儿结巴了:“我……我才没有舍不得,我是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不用做得这么狠吧?顶多,就是找人打他一顿,像你说的,折了他的胳膊,断了他的腿,再把他贬到最远的北城去……这个……实在太狠了,我……我做不出来,何况只是一块帕子,大不了,就当是我自己丢的。”
玉君听她这么说,唇角染了一抹笑。
赵钰儿见她低头抿笑,瞬间明白了什么,羞红了脸道:“你,你故意打趣我。”
玉君笑说:“我哪里是打趣你,分明是你心中舍不得。”
赵钰儿咬着唇,脸更红了。
玉君说:“方大人将你的帕子给了别人,固然可气,但我想,他当时定没有想那么多,也没想那么深……毕竟这世上,总要生几个榆木脑袋的。”
“那你说,我怎么办?”
“凡事不必操之过急,榆木脑袋,也总有开花的时候。”
“就怕那花,到时开在别人身上了。”赵钰儿重重的叹了声气,然后说,“林老夫人……今儿我同你说句贴己话。”
“嗯,你说,我听着。”
“半年前,他当街轻薄于我,害我连门都不敢出,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他……这半年里,我天天都盼着他从朗州回来,我想着,我一定要将他绑起来,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终于,我等到他回来了……那天在城外客栈,我绑了他,本想在他身上戳几百上千个窟窿,不成想,竟发生意外……我与他不慎坠下山坡,等我醒来时,我们在一间茅草屋里。”
哦?还有这一段?
玉君可不知道!
她起了兴致,要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