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
“是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血。”林念听很是义气。“……”赵钰儿嘴角抽抽,没有接林念听的话,而是和玉君继续说,“要不是他跪到我家门口来谢罪,还带着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空纸来,说了一些天花乱坠的话,我……我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他害我半年都不敢怎么出门,那口气,我现在还憋着。”
关于白纸的事,商亭羡那天晚上来找玉君看病时,已经同她细说了。
玉君假装自己不知道,问:“哦?什么白纸?”
“就是一张白纸。”赵钰儿说,“那登徒子说,只要我肯原谅他,就任我在纸上写什么,他还盖了手印,就是让他去死,他也认,绝不抵赖……我看他不像是在诓我,又想着,他去了朗州半年,也算是受了惩罚,而且那天在城外,也被我教训了,所以才说服我爹,让他官复原职了。”
“原来还有这事。”“林老夫人,你说他的话……我到底信错了?还是信对了?”
“这个,得问赵小姐你自己。”
“可是我……”
“既然你选择相信了他,那么,就不应该再起怀疑。”玉君说这番话时,目光不由地看向了商亭羡。
商亭羡身子虚着,手边的茶也比别人的更温。
“你说的对。”赵钰儿琢磨着,又问她,“林老夫人,你觉得那张纸上,我应该写什么?总不能,真让他去死吧。”
“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想要什么。”
“我心里想要什么?”赵钰儿顿了一下,但很快就领悟到了玉君的意思,她将目光投向方景序,心思有些乱了。这个时候,太子来了。
宁王带着宁王妃也来了。
三人同行,一起到主看台落座,宁王和太子的椅子并排,不分主次。
宁王妃坐在宁王的右手边。
马场上几乎大半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而太子刚坐下,视线就往商亭羡看了过去,眼神晦暗不明。
同样的,宁王也第一时间看向商亭羡。
商亭羡脸色苍白如纸,比刚来的时候还要难看,他坐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病殃殃的,没有一点生气……也许是病得太重了,他时不时的咳两声,只能不断喝水缓解。
看到这一幕,太子和宁王都暗暗勾起了唇。
在他们看来,商亭羡前太子遗孤的身份虽然只是一个摆设。但威胁太大了。
但好在,商亭羡是个将死之人!
用不了多久,这个威胁,也就不存在了。
太子收回视线,脸上带着一抹阴笑:“都病成那样了,竟然还来凑热闹。”
宁王眯眸道:“不是谁都喜欢缩头乌龟,总要见见太阳。”
宁王话里有话。
太子乐了:“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像是在点我。”
“你我心知肚明。”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了。”太子脸上很是得意,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眼神中带着几分锋芒,道,“老实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弃军保帅,连乔岐山都推出来了……我的好弟弟,你真够狠的啊。”“说到狠,我哪里狠得过太子你。”宁王冷笑,斜睨了太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