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掉了二十四个业务单元。”父亲咬牙切齿地说，“每个单元，都是我的心血！祖祖辈辈的心血！你大笔一挥，没了！”
姜阳冷声道：“它们是累赘！这些累赘会把‘姬族工业’拖到地狱里去，永远翻不了身。”
“姜阳，不管你怎么努力，你不是我的继承人，永远不是我的继承人。”
姜阳猜到了这个结果。
对于父亲来说，姜阳不姓姬，就意味着永远是外人。
但这句话父亲亲口说出来，杀伤力更大，远超姜阳的承受范围。
姜阳的语气仿若寒冰：“你的眼睛没瞎，一定看到我坐在了董事长的位子上。”
“位子不能让你成为继承人，传家宝才是。它是我爷爷的爷爷得到的，你永远不会拿到。”姬华强愤懑地说。
姜阳听说过什么传家宝，但从未见过。“留着你的传家宝吧，爱给谁给谁，我不在乎。”
老爸急促地喘息了几口，又问道：“债务问题你怎么处理？”
姜阳尽量压低音量：“你还好意思提债务？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做空自家债券，‘姬族工业’已经起飞了！”
大哥姬文博在一旁冷声提醒：“姜阳，跟老爸说话，注意语气！说说你准备怎么解决。”
姜阳花了好一会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他缓缓回答：“三个办法。第一，剥离‘姬族金融’。不过这个办法已被董事会否决了。”
姜阳又说：“第二个办法，增发股票。孔小姐和陈志立表达了购买意愿。”
父亲对姜阳投来敌意的光芒。他凑足了力气，说道：“姜阳，你就是一个蠢货！”
“蠢货”这两个字有极大的杀伤力。
姜阳怒视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哥姬文博语气夸张地说：
“姜阳，你这是引狼入室。如果陈家和孔家联合起来，股份会超过我们。你这样做，是把‘姬族工业’拱手让给外人！”
姜阳没理他，说出了最后一个办法，也是姜阳的意图：“还有第三个办法。”
姬文博急问道：“怎么办？”
姜阳反问道：“还能怎么办？继续卖！”
“这次，你准备卖掉什么？”姬文博问。
姜阳环视大哥和老爸，舌头弹出了四个字：“星辰业务。”
老爸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他抬起胳膊，指着姜阳，脸孔开始扭曲。
姬文博起身，一把扯住姜阳的衣领，吼道：
“你明明知道星辰业务是老爸的命根子，还这么气他？！姓姜的，你这是来探望老爸的，还是气老爸的？”
姜阳回击道：
“姬文博，债务是我造成的吗？债务是你们造的孽！‘姬族工业’是搞实业的，不是玩金融的！你们带头违反祖训，反倒责备我？你不让我卖，好！你告诉我，我去哪找钱？”
“姜阳，马上离开！”疾厉的声音从姜阳的背后传来。
姜阳扭头，对上赵麦麦的眼睛。
姜阳闷声问道：“离开？”
“对！”赵麦麦指向大门，放开嗓门喊道，“马上给我滚蛋！”
姜阳来了气：“我们父子兄弟间说话，你插什么话？！你有资格吗？”
“我不仅要插话，还要赶你走！”
“赵麦麦，看在我老爸的面上，我叫你一声阿姨。没有老爸，你就是路人甲。”姜阳喝道，“听见了吗？路人甲！”
“没有老爸——”大哥姬文博冷声道，“——姜阳，你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想永久占据‘姬族工业’，把集团变成自己的玩偶，当成展示自己魅力的舞台。你才不管老爸的死活！”
赵麦麦冰冷地说道：“如果孙磐像你这样不孝，我早一巴掌抽过去了！”
姜阳上前一步，俯视面前的娇小女人：“抽我？我借你一百个胆子，你抽一下试试？”
赵麦麦的嘴角抽搐着。
姜阳冷声道：“就凭你？赵麦麦，你在梦里抽我，醒来后会向我道歉。”
说完，姜阳又上前一步。
这个女人有点新鲜的。面对来自姜阳的巨大震慑力，她没有后退一步。
赵麦麦嘶声道：“姜阳，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卫了。”
算了，姜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吵下去，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