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告诉他:这事很容易,药瓶上有指纹,拿出随身携带的设备,检测一下,马上真相大白。
另外一个念头冲撞陶茁的大脑:他是你弟弟,你不能这样。快扔掉手里的药瓶,或者埋起来,就当什么事没发生。
握住药瓶的手指松松紧紧……
这时,李奥跑过来说:“头儿,我们追到了毛筱妍的飞车!”
陶茁慌忙把药瓶放入裤兜里,问道:“车上有人吗?”
“没人。”
“附近没有毛筱妍的踪迹?”
“没有。头儿,抓不抓?”
陶茁怒气冲冲地下令:“抓!扣她三天再说!”
第二天早上,陶茁端着一杯浓咖啡,进入国安司的审讯室,发现毛筱妍跟她的律师在一起。
这位律师瘦脱了样,身体像麻杆,尖脸上的鼠眼滴溜溜地转动着,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待会,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陶茁的女下属关盼盼关上房门,审讯室只剩下他们四人。
陶茁坐在铁椅子上,以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毛筱妍一番。
这个女孩一身绿,头发染成了叛逆的浅紫色,番茄红颜色的指甲异常耀眼。她长着一张鹅蛋脸,大眼睛、高鼻梁,五官非常精致,容颜和身材称得上女神级别。
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毛筱妍的长相都不符合罪犯的特征。
不过,翻看完女孩的档案后,陶茁又明白了怎么回事。
毛筱妍的父亲叫毛克恩,生前在大学里教授数学,备受学生的欢迎。
此人智商很高,不过,他没把才华用在正道上,而是出入全国各地的地下赌场,结果把自己玩死了。
据档案记载,毛克恩的死亡还跟妻子甄茹有关。
夫妻之间的恩怨不是陶茁要关注的,而是他们的女儿毛筱妍。
陶茁合上纸质档案,开口了:“毛筱妍,乳名娲娲,外号小燕——”
陶茁停下来,然后用神秘的口吻续道:“——你还有一个外号,叫‘侠盗一枝花’。”
小燕一脸茫然地说:“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一枝花?”
“你的发型很像一枝花。”陶茁说。
那个瘦脱相的律师大笑,露出了三颗金牙:“警官,您根据发型断案啊?”
“我根据证据断案。”陶茁重重地放下纸质档案,“这上面记载,十岁时,毛女士便热衷于小偷小摸。”
金牙申明:“我的客户从未被起诉过。”
陶茁冷笑道:“这次可不一定。”
说完,陶茁给关盼盼使了个颜色。关盼盼把模糊的全息影像投放在方桌上。
陶茁说:“这是昨晚小燕和神秘人坐着飞车,仓惶离开的场面。小燕,有印象吗?”
金牙律师看了一番,问道:“还有冲天而起的焰火,警官,这不像证据,倒像电影大片。”
小燕摇头。
陶茁问道:“飞车里的人不是你?”
小燕回答:“当然不是我。警官,瞎子都能看到,我扎着马尾辫。您再看看影像里的人,她明明披着头发,像个女鬼。”
金牙大言不惭地补充:“警官,我可以证明,毛女士的马尾辫就像一面旗帜,从来没有倒下过。”
陶茁身旁的关盼盼低声警告:“别这么得意。这里可是国安司,不是派出所。”
金牙的声音马上软了下来:“昨晚,毛女士一整夜都在自己的公寓,走廊和室内的摄录机记下了全过程。两位警官,非常抱歉,我的客户有不在场证明。”
说完,金牙娴熟地调出影像,投放在桌子上。
金牙是有备而来。陶茁思索着,这么短的时间内,金牙是怎么黑入系统的?
关盼盼问道:“毛女士的大眼睛飞车可没有不在场证明。”
金牙马上无缝连接:“那辆可爱的粉色飞车被人偷走了。您瞧,这是我们的报案记录。您也可以在警察司里查到。”
毛筱妍不承认,陶茁一时间没了主意。
他的语气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