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再次进入阳坡村,这一年他二十岁。 十七岁那年,他跟随句天师第一次下山修行。走过了十九官,古井村,百花镇,来到了阳坡村。 在阳坡村,句天师被白狐摄去魂魄,木生误打误撞进了阎王洞,结识了阿喝和阎王阎无光。 在阎王指点下,木生锻造火魂,与燕归夏、阿喝一同进了笔仙庙的鬼宫,试图救出句天师。 可是,那鬼宫鬼王道力逆天,将天尺折断,三人险些丧命鬼宫之中。 多亏句迁与鬼王周旋,定下了三年约定,三人才走出鬼宫。而句迁魂魄则继续留在鬼宫之中。 之后,木生上了元一观,得元一祖师指点,解了李阀围困,夺回宝物。更得天枢亲授,开了天眼,而后在五龙岭追击尹崇铭,天水驿站救助袁素织,榕树村锻造冰魄击退钟离飞蟒,极乐仙苑破了七星阵,玄道观救玄照,祥云观遇褚良,再次来到了阳坡村。 一切历历在目,一切宛如昨日,一切又早已物是人非。 对木生而言,这三年不断修炼,也是为了再进鬼宫之时,能够与鬼王一战! 很多年前,褚良认识了阎无光,之后二人一见如故,开始了鬼道的探究。 阎无光是秦行云的丈夫,秦行云是秦天南的妹妹,因着这层关系,秦天南将鬼道天书的一份誊抄给了阎无光。 上古有七大禁术,寄生,还魂,读脑,畜人,分身,溯古,分今。 最令修道者痴迷的乃是溯古和分今。 后来,阎无光遭遇仇家追击,妻离子散,无奈之下,将孙儿阎再复托付给褚良,也就是现在的燕归夏。当然,燕归夏不曾知道自己的身世。 为避免仇家抢夺生死簿,阎无光将生死簿记在脑海之中,随后毁弃。 后来,阎无光收养了阿喝,以爷孙相称。更设下阎王洞,外人难以进入,除非得到阎王令牌。 二十年前,褚良在笔仙庙得到紫砚,自此与句迁分道扬镳,而后击败秃鹫妖王,建立了紫砚观。更是在玄道观结识钟离扬宽,得到天尺。 之后褚良与阎无光保持联络,一直在钻研鬼道。听闻天门即将重开,自己苦苦追寻二十载的鬼道溯古之术,即将见分晓,于是决定下山。 他也从燕归夏口中得知句迁魂魄被困鬼宫之事,虽然彼此分道,但褚良始终惦记这位师弟,于是这次前往阎王洞目的之一也是想法救出句迁。 下山之后,褚良遇到钟离门阀的阻挠,见识了钟离十二杀的威力,感叹逍遥城这些年来发展之迅猛,也成为追寻鬼道路上的对手。 当年禅山三圣遭遇天雷,之后禅山一派销声匿迹。其道学流传下来,之后秦天南、阎无光、钟离无川三人继承其皮毛,但已足以显赫江湖。这三人也以追寻鬼道为毕生志向。 秦天南及其天南派已亡,但作为天南派的继承者和叛徒,五龙洞继续追寻鬼道,五龙老祖更是秦天南亲传弟子,上古禁术已得其五。 钟离无川在太子争夺中被杀,但之后钟离一统继承其遗志,带领钟离家族创立了逍遥城,已有夺取天下之意。钟离一统非常神秘,见过他真人的寥寥无几,但他一直很高调,也不曾放弃鬼道。 至于阎无光,是世代相传的阎王家族当代传人,负责保管生死簿。据说生死簿有很多关于鬼道的描述,却语焉不详。可惜阎无光不曾建帮立派,向来是单打独斗,更是被仇家追杀,隐入阎王洞中。自己身受重伤,靠赤珀丸度日。与五龙洞和逍遥城相比,已是日落西山。 但是阎无光毕竟得天独厚,对鬼道亦有独特见解,更是手执生死簿和天书誊本,多年来对鬼道痴痴追求,不曾松懈。 相传阎王一族有两门不外传之秘,斩鬼刀和起死回生。 斩鬼刀能够破解一切道力,起死回生有如回光返照,在绝境处另辟蹊径。但二者不可得兼,每一代阎王只能用其一。 除了这三股势力争夺鬼道,还有元一观也被牵扯进来。神秘莫测的元一观元一祖师至今仍是魂魄未散,并借天门重开之机,大有染指天下之意。 阳坡村笔仙庙的鬼宫之中,那鬼王也多次提及鬼道,似乎也在等待天门重开。个中深意,不甚明了。 这几股势力盘根错节,向着鬼道追问终极奥义。即将解开溯古之谜。 几番寒暑交替,青山依旧郁郁葱葱。 凭借着阎无光赠予的令牌,褚良等人顺利进入了阎王洞。 广阔无垠的天地,却是黄沙漫漫。一处窑洞跟前,站立着一个翠绿衣裙的女子,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褚良等人来到窑洞跟前,那女子开口说道:“木生,燕归夏,你们来了!”。 木生和燕归夏颇感意外,眼前女子令二人眼前一亮,虽然容貌不算惊世骇俗,但淡雅质朴,耐人寻味。 二人半宿也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子却轻轻一笑,道:“怎么?不认得我了?我是阿喝!” 阿喝?眼前的女子竟是阿喝? 木生曾经无数次梦见阿喝,可是梦境中的阿喝,是三年前的模样。有些污头垢面,缺乏自信,说话结巴。 可是眼前女子不仅自信大方,说话一点也不结巴。 二人简直不敢相信,都在目不转睛盯着她看。要说轮廓和样貌确实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那气质和气场早已相差十万八千里。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大十八变? 自称是阿喝的女子轻轻一笑,把藏在袖子里面的手腕轻轻露出,果然还是那一对鬼爪! “你是阿喝!”,木生喜出望外地喊了出来。这一双鬼爪居然给人一种亲切感。 阿喝有
些不好意思起来,再次将袖子放下,遮挡住鬼手。 “你真的是阿喝?有点不敢相认了!”,燕归夏说道。 阿喝莞尔一笑道:“爷爷等候你们多时。”,又对褚良说道:“这位想必是紫砚道长了。” 褚良打量了阿喝一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